人间第一情

一日与朋友聊天，谈及母亲对孩子的关怀，朋友讲述了最近读到的故事。
　　有位中年男子，先后去问他的妻子、儿子和老母亲：“你们三人同时都掉进河里，我该先救起谁？”　
　　“当然该先救起我和孩子啦！要不，你的小家就荡然无存！”妻子一边看电视，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爸爸，先救我，我最小！”儿子央求道。
　　当他忧心忡忡地去问他老母亲时，母亲仓皇叫道：“儿子你是说，你救我们，你也掉进河里来了！儿子我要救起你！”
　　这为中年男子听后泣不成声，长跪不起。
　　这则故事或许本就是虚构的，它所揭示的母爱却让我们每个人感到真切，因为这种伟大、忘我的母爱其实早就渗透了我们的人常生活。
　　“母爱给予人无限的甜美和温暖，长大后，则难以寸草之心，报答三春晖”朋友叹道：“有钱可不一样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几年前那偶然的一瞥倒令我难以忘怀。
　　那是个晴朗的夏日清晨，我乘早班车探望寄养在父母家的儿子。客车在乡间公路上行驶，我靠窗而坐，望着窗外清翠欲滴的田野，静谧的小山村，我归心似箭，想像着儿子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那稚嫩娇憨实在令人开怀……
　　当客车掠过公路旁的小院时，我的思绪被不经意的一瞥凝固了，凝固成一幅以后多年不曾改变的风景———一位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正站在院子的晒场中央专注地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梳头！那老太太坐在一根条凳上，一边用手摸头发，一边微笑着说什么。也许她在说，这儿再梳一下；或者是说，让我自己来，我能行，你去忙你的。
　　这为挺拔的壮年男子只是位朴实厚道的农民，他不敢想让母亲住花园别墅，高楼大厦，不敢想请专人护理母亲，对母亲一掷千金的气概也没有，甚至也许在母亲过生日也从没买过象样的生日礼物！他能给母亲住的也就是身后那几间低矮瓦房，穿的是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衫，吃的只是些粗茶淡饭，但是谁能说这位母亲不幸福！”
　　“等你这把年纪的时候，说不准你的儿子也这样仔仔细细给你梳头呢！”朋友打趣我。
　　我口里讪讪道：“怎么可能呢？谁知道这小毛孩长大了成什么样。”心却不禁为之一颤，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儿子果真已长大成人，正用比头发丝更细密的情思为我梳理苍苍白发，与我倾心交谈……或者他去选择自己的更独特的方式表达情感。
　　“说你儿子啦，你怎么倒脸红了？”朋友笑道，打断了我幸福的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