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烟花那么乱

淡化的烟花，在每个新年又被例行想起。喜悦吗？不。新年的烟花又怎样，不过是二环路以外的集体还愿，就像寺庙里的香火新年总是比平时旺盛一些，一年一次，理解。
　　要说愿望，烟花棒好像更接近事实。点燃烟花棒，就点燃了每颗烟花之间酝酿已久的祈愿，像珍藏数年的佳酿，等待临了一揭的满屋飘香。
　　老少皆宜的烟花棒，因其受众的广泛和简单，自然和浪漫挂不上勾。浪漫是什么？浪漫是天上的绽放和地上的辉煌，呼啦啦燃动以及懂得看烟花的心情。
　　那年放假，同学聚会。其中一位到点要走，说和异地男友相约，晚上10点要同时燃放烟花，什么方位都说得一清二楚。我们集体被这文艺的约定所感动，收了聚会改陪她到河坝放烟花。后来再聚首，才知道她们居然分手了，说到此事，大家狂笑后又忍不住实际地疑惑：那天晚上，她男朋友真放了烟花？她笑得很哲学，却留我们在寓言里翻来覆去瞎折腾。
　　很少有人不爱烟花，特别是女孩子，若能看到礼花，更是要雀跃欢喜一番。夜的天空，有了烟花，有了惊叹的喜悦，分外妖娆起来。
　　记忆里也有烟花，飞起来瞬间就成了泪，像邻家大姐。当年2分之差未能圆大学梦，她的神经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受到了损害，不受控制的在任何一个时间和地点喃喃自语的复习功课。她的行为，泛滥了同情，我不甘心，收起疯子这个词语，想象她清醒的模样。第二年的春节前夕，她点燃了家里为节日准备的所有烟花后从楼顶飞了出去，像烟花那样坠落。
　　多来后，我在网络里看到一组烟花的图片，飞溅的花火让我写下了这样的句子：回眸一笑/所有的美飞出了泪/……日渐辽阔的扇形空间/能否容下呼唤的回声/若轻的短暂/放歌中/走向生命的最后……我不知道这些句子是不是有诗意，但写的时候，想起了这位故去多年的邻家大姐。
　　原来，烟花的背后也有那么多的惊心动魄，欢笑、忧伤都在其中。
　　新年的钟声从来都是泾渭分明，辞旧迎新也充满了理性色彩。新年的烟花却各有各的不同，感性而又起伏跌宕。
　　烟花火的泪影里，情绪的宣泄，从来没有好坏也没有性别之分。有人欢笑，笑出了泪。那是对过去一年好成绩的欣慰和对来年的无限期待。
　　也有人哭出泪来，甚至嚎啕于民俗禁忌的日子。是压抑很久的酸楚，是无人理解的心痛，还是对未来茫然的恐惧，这一刻都要酣畅淋漓的表达。
　　还有一种人，此时此刻，站在远处，羡慕别人有泪可流的幸福。看烟花那么美，上升、绽放、坠落，却不知道哪朵属于自己，眩目的仰视里，有些泪，忍了忍，终究还是没能让它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