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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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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了十年,至今已过三十多年了。那岁月中发生的一件件事,犹如一瓶五味醋,不时在心中翻滚,催我吐露。故此,撰成本文,以明心迹,以了心愿,以搏世人一笑。
  一、 谭震林的铁心肝
  1967年7月下旬,一英萃当场天。英萃区公所前当权派和我,被刚反复过来的一群众组织揪去游街。一群人涌到区公所,神色俱厉的高呼“揪出╳╳╳”和“打倒╳╳╳”的口号,把早扎成的草人给我二人背上。那草人制作比较精致:四根竹棍做手脚,麦草再加葛藤捆绑,长约一米左右。我背的那个草人叫“谭震林”,脑袋圆圆的,头伸出在我的头以上,两只脚掉在下面,遇走上坡路时,不时碰我的脚肚子。当权派因走在我前面,我看的较仔细:草人身长比我背的还要长些,背上写有“刘少奇“三个大字。那当权派背的也吃力的多。
  我们从区公所出发,先游河东正街,再窜靠锅厂河边的茅坑旮旯,尔后坐渡船过河西,沿半边街走一遍,再折回河东,在英萃公社门前结束。刚呼口号时,我和当权派身后大约有两百人,尔后,逐渐减少。
  当天,太阳特别大,到游行结束,大约是下午三点。当权派已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吃力地把草人卸下背壳,便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吸。我估计我背的草人比当权派的轻,也就容易卸下,但往下放时却有异样的辎重感,于是便倒提起草人垂放在高石坎墙壁上,。一边说“谭震林呀谭震林,我过去又认不得你。才怪呀/你垮台了则赖我背?你滚吧/”一边往街上甩。只见一筒毛铁、两个二锤一下子滚将出来。吓得人们四处躲闪。我接着说:“哎呀/怪不得你整人,你原来长的全是铁心铁肝。”
  二、女疯婆大闹批斗会
  1967年8月23日夜9点。十几盏美乎灯大放光明。批斗会设在英萃区公所门前的樱桃树坪里。被揪斗的当权派[区委书记]和三名“老保”头目龟缩在一角。会议组织者作了充分准备:南方制帽厂大显身手,做了皇冠、凤冠、军师帽、唐成帽;北郊制帽厂也煞费苦心,在尖尖帽里或塞进毛铁筒,或添加浸饱墨汁的废纸,或填死耗子。连所谓的抖灰棒也别具匠心,一是捶破头的竹棍;二是报纸糊皮面的钢筋棍。这期间早有人放出话来“要他几爷子以后只有去吆鸡。”
  9点15分。  在“揪出╳╳╳”“打倒╳╳╳”的惊天动地的口号声中,当权派等人被一伙人揪住头发,两手反在背后像燕子飞,铃铃囔囔的冲上了主席台。过后不久,刚安静下来的西北角上,又嘈开了。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个批头撒发、衣服肮脏的老太婆冲上了主席台。一抱抱住站在长木椅呼口号的“╳╳╳”,并大声喝问“你打倒我舅舅干啥?”这人经不住这一拖,一个趔趄跌了下来,连木椅腿也折断了,刮伤了那人的连二杆。然后,那脏太婆便双手掀动一坨重百斤以上的大鹅卵石,朝人群翻滚而去。顿时,人挤石撞,石撞椅折,一片混乱。会场乱成了一锅粥。刚才还神气十足的勤务组长,为了自身的安全,那顾得体面,果断的往桌下一钻;五个整人最出色的打手也逃之夭夭;那些批斗者,不敢乱说乱动,毫毛无损。那脏太婆见势不饶,接连跟进。口里大声嚷到:“那穿军装的是我的男朋友。吴算命子说,今天是黄道吉日,我来和他拜天地。他为啥躲起来?快出来呀/”边说边楼上楼下的搜寻,嘴里不停的喊到“新郎倌到哪里去了?”
  原来那女疯婆曾多受政府救济,名康秀英,孤身一人过活。穿军装的是县人武部派来支左的同志,年纪青青,身材魁伟,招人喜欢。
  三、 揭发者,反被撵出会场
  1967年夏天某日。我和一些所谓“老保”,被一群众组织弄去开批斗会。行前,一主持者声色俱厉地训到:“你们听到,你们倒行逆施整我们,完全错定了,本应把你们打得人仰马翻,再踏上一只脚。但看见你们可怜巴巴的那副熊样,捏住就要死了。现在,下去接受批判教育,亲身体验一下你们的黑主子      走资派犯下的滔天罪行。来挽救你些龟儿子,好与走资派划清界限。听清楚了没有?下去后要服从我们的管教,少来那一套放了就要飞筋……”训完后,宣布两人一行,在指定人的监督下,被带到基层去接受教育。
  我和另一位U某,在绰号叫“瞟眼儿”的监视下,去椿树坪参加批斗会。经过几十华里的跋涉,到达开会地,会议已开了好一阵。“瞟眼儿”先给我二人打招呼:“放规矩点儿,坐在后头去听你黑主子办的好事。”然后,大步流星走上主持会议的勤务组就坐。
  当时,一人揭发正在劲头上,说得唾沫横飞。我低声耳语问U某:“此人是不是╳╳╳?” U某答到:“就是。”我们连忙写张纸条递了上去,立即得到同意。“请揭发者暂停一下,下面有人提问。讲吧/”我说:“发言的是不是╳╳╳?”“啊……”再问 :“你不是牢改过嘛?”那人结结巴巴地说:“在,在,在公安局学习了两年。”“好/革命群众擦亮眼睛/走资派肯定犯有严重错误,但并非敌我矛盾。我建议某人停止揭发,大家意见怎么样?”
  会场几百人齐声吼到:“他给我们滚出去/”

  四、 换个角度好交差
  1967年《5.16通知》下发了,县城派来的“公检法”工作组迅即撤走,权利交给了当地区、公社的专武干部。一天,武装部长拿来厚厚的一叠材料给我,说:“你晓得,我咋给他们平反。这材料还是请你来做吧/我负责向他们说清楚,不准人打扰你。你尽力去做,就谢谢了/”我逐页翻阅从县城退回来的材料,发现问题特别难办。其中一份揭发材料这样写到:某某到一走资派老巢抄家,拿走了别人的“上海”牌手表一支,转送给了情妇。还疯狂的撕毁了毛主席像。
  经反复思考,我觉得这“反”很不容易平呐。拿走别人的手表还可以搪塞,但撕毁毛主席像怎么也不能说成正确。这碗“汤圆”实在难吃,等吹凉了再说吧。最终,我绞尽脑汁,挥笔写下这样的一段文字:
  某某怀着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衷心拥护的深厚阶级感情,听从革命群众的揭发,认定某走资派家中藏有鸦片、金银、以及在本单位当权时偷盗的贵重商品。于是,带领二十多名“造反派”,不辞辛劳,摸黑突袭走资派的老巢。尽管同志们十分努力,但由于走资派太狡猾,故收获无几。后突然发现,走资派臭老婆右手腕上戴有一块手表,估计这十有八九是偷盗本单位的贵重商品。所以,当场给予没收,并按市价处理给某顾主。货款上交过程中,经办该商品的营业员不敢收款[担心走资派报复]。事情发生后,走资派为掩盖自己的丑恶嘴脸,反诬某某偷了他的手表,转赠所谓情妇,这纯属走资派捏造。顾客出钱买表送情妇从何谈起?
  在搜查走资派老巢的这次革命行动中,同行人╳╳暗示某某[被平反者],毛主席像背后的摞木中可能藏有脏物,某某果断将领袖像请下寻找,但没有见到脏物。可是,走资派在二月逆流中倒打一耙,唆使其走狗,揭发某某猖狂撕毁毛主席像。以上,事实俱在,理由充分。请上级详查。
  平反材料写好后,要求平反者看了看说:“管他妈的,就这样。”
  五、改一字,内容大变化
  1967年夏,我们一行四人顶着烈日步行返英萃,途经昝家岭[正源乡管辖],遇到路旁住户某大娘正在晒粮食,热情的邀请我们到她家乘凉喝开水。刚坐定,她的儿子H映Q满头大汗回来向我们反映:“不远的幺店子街上,贴出了要打倒我的大标语,咋办哪?”我们把情况问明后,说:“小伙子,你怕啥。来/瞅没人的时候,用这半张毛边纸,把倒数第二个字严严实实的贴住,情况就改变了。”
  到底是咋回事昵?原来较为可笑。写标语的是河对岸的某教师,他曾多次要求这家小伙子,用雷管炸药炸鱼给他吃。但小伙子不仅不炸鱼给他,而且连雷管炸药也不还了,这老师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便写出了《打倒某某走资派的铁杆保皇恶狗H映Q》。因为该教师与小伙子的姓名,只中间一个字不同,所以,我们只须改一个字,就把标语的内容变成了:自己骂自己的奇特风景了。
  我们四人离开那大娘家不久,河对岸这贴标语的老师,带着一帮子学生,一阵风似的冲到H映Q家,气势汹汹的抓住H映Q的衣领。立时,双方抓扯起来。你没好言,我没好语,辩论开来:
  师:“你跟老子干的安逸,狗胆包天篡改革命标语。跟老子到现场去向群众说清楚。”
  映:“从胡子葱根白的老汉,到才懂事的娃儿,谁不知道我一字不识。要说清楚,也不该我。你蚊子咬菩萨,又认错了人。”
  师:“谁证明你不识字?扫盲运动你搞啥去了?”
  映:“证人当然是你。你猴年马月给我扫除文盲过?这事该你自己去向群众说清楚。”
  师:“你少扯胡筋。来/大家把他押到街上去/”
  映:“要上街,我不怕。等我老婆回来,立马就走。”边说边在门口大喊老婆的名字。
  师:“大家稳起干啥?动手给老子打呀/”
  正在这紧急关头,小伙子的老婆回家了,并从生产队带了六个小伙子跑步赶来。这老师见势不利,自我解嘲说:“好嘛/老子今天不给你说。后会有期,改日再来收拾你。”
  后这老师折回自家的途中,路过幺店子时,一看见那幅标语,急忙喊同行的学生们,舀水洗掉那17字的长长的标语。
  六、炸鲢鱼,放炮员伪装伤兵号
  1968年,我和学校的F老师等三十多名民工,在檬子公社修筑驿道。期间,人员复杂、条件艰苦、生活艰辛。
  有一天,民工中铁匠的亲人来看望他,送来几十斤较老的鲜竹笋。民工们要求队长去公社请示一下,解决一些腊肉来煮笋子。公社开了条子,到供销社卖肉的那儿又发生梗阻,只给供应一个才二斤七两的腊猪头。队长哀求换个稍大的,反被卖肉的讽刺了几句,故队长赌气未买。队长回住地,向民工们讲:“那猪头太小了,连猪脸包子上的肉都剜光了,成了扯疤子[买肉的是个扯疤子]。我就没有要。我们再想办法。”
  事隔几天,大端阳将到。队长以回家拿粮和咸菜为幌子,向公社请假一天。回筑路工地来时,带来了雷管和炸药。次日上工后不久,队长吩咐我和F老师去站岗放哨,等放炮结束,才准行人通过。瞬间,一声闷雷响。我回头一看,河里一股水柱溅起老高老高。然后,只见队长和六七个民工赤身裸体正在抓鱼。又见一条大鱼尾一甩,把两名民工掀在了河中。引起了人们的嬉笑。
  这次炸鱼收获不错,一尾鲢鱼足有人长。民工们皆大欢喜之余,却又犯起愁来。愁啥?鱼怎样才能瞒过公社干部的耳目?因为公社住地楼下,是必经的咽喉之地。然而,人多主意强,一致决定:立即砍青杠棒、割藤子制作担架。下垫树叶,再放被宰成两段的鱼。尔后,让放炮员躺在担架上。把左腿露在担架外,搽上大量的红汞水与龙胆汁。队长再次吩咐到:“路过公社时,要特别注意。脚步要轻要快,口径要一,露不得半点破绽。经周密策划,一行人来到了公社楼下。这时,夕阳余晖,照得大地成一片橘红色。公社朝街面的琼楼上,站满了围观打扑克的。只听“该服气了吧/又遭了一个光头/哈哈/”看来顺利闯过关卡了。“咋搞起的?啥情况?”老社长突然发问了。民工们忙搪塞说:“掀石头擦破了一点皮,没啥危险/老社长又说:“喊你们队长到公社来,拿个县上生产指挥组才发的文件去学习,上面专门说的安全生产。”
  七、标语落款,越添越长
  英萃“区革委”终于在两派激烈争夺中,于1968年夏诞生。
  自酝酿“区革委”以来,群众组织CWD兵团就爆发了内战。以Y派为头子的当地人占了上风。别说一人当官,鸡犬升天,却事实胜于雄辩。Y派头目的外甥女,本是纯洁无暇的,年仅15岁的初识字的未婚农民。忽然间,摇身一变为“区革委”的委员;而另一G派,一贯信心十足,曾公开扬言“北京没有蒯[大富]派就不能建立新生的红色政权;英萃离了G派,同样不具备代表性。只有G派才能主持区革委,才有生机与活力。”可万万没有料到,区革委”的委员中,竟没有G派。这下可闹反了天。为平衡权力,Y派把G派所谓有叛变行为的D安排为群众代表,而进入了领导班子。于是,G派头子恼羞成怒了,在河西新建未竣工的房屋墙壁上,用浓墨书写了大幅标语《D某某是我兵团败类用粪扒推出。落款兵团》。而Y派岂肯罢休,立即用淡墨汁在落款兵团字样的前面,添加“刘少奇“三字,成了“刘少奇兵团”。G派索性用浓墨再在“刘少奇”之前添加“打倒”二字。于是,这个落款就越添越长、字数越多。先后变成:兵团、刘少奇兵团、打倒刘少奇兵团,你怎敢打倒刘少奇兵团……
  八、7.28武斗侧记
  1968年,英萃“区革委”成立后,Y派和G派的夺权斗争呈白热化。我见武斗一触即发,便要求去后进队突击农业生产。两派头目都答应了,尤其是占上风的Y派头头说:“到何处去,你自己决定。听说映鹤湾二道包谷草还没有薅完,你去该大队找王某,看他分你到何处去?”就这样,我当天到了花家山。
  时隔20多天,即1968年7月27日。生产队薅“矿洞屋基”的包谷草。到下午歇二道气后,忽然来了四批人送信。只听革命领导小组组长张某宣布:“马上收工到我家开会,有紧急任务。大家先多吃点饭,并带上武器。人手一件,特别是基干民兵,要武装成像解放军一样,把威风抖伸展。”
  天黑前,全队的男女老少都到了会场。我住在离会场仅两百米处。约过了半小时,有人来喊我去一躺。到了会场,我刚坐下。革命领导小组的组长就问我说:“找你来商量,公社通知要我们带上武器,赶上街去保卫新生的红色政权。大家有些犹豫,争论不休。你认为我们去呢?还是不去好?”我没有回答提问,只是顺手将组长的孩子抱在怀里。问他到:“几岁了?排行老几?” 孩子的爷爷答到:“四岁了,老二。他哥大他两岁。脚底下还有一个弟娃和一个妹儿。这孩子可听话呐/有法帮大人做零碎了/”我把孩子的头发抚摩一阵后,起身返回住地休息。那组长埋怨说:“我说不喊他呢,你们叫喊。你看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屁都不放一个。”他父亲接过儿子话柄说:“别人已经说了,意思是你的孩子既小又多,万一出个差错,咋办?”
  当晚会议结束,全队无一人上街。
  次日,也就是7月28日晚上。同院子住的两名回娘家的女社员,向大伙绘声绘色说到:“妈呀/昨天街上人多的像插笋子样。G派从旺苍搬来了建筑队和知青。他们在运输社院坝里架起机关枪,枪口朝着街上。而粮站的老P怀里抱的治豌豆虫的农药,正在冒白烟烟。多亏了Y派的老Q冲过去,从老P的手里夺过来,甩到大河里。若是往河里甩慢了,不晓得要死多少人?”好奇的人们继续问:“还看见啥?”答到:“还整死了人呐/城里来的建筑队,一个小伙子还没结婚。在医院上角球场边,被人用废三合土把脑壳砸了条口,直往外冒血。G派的马上抬了担架来,把公社干部某某的被盖、毯子、枕头弄来垫担架抬伤员。但抬出去没十里路,那人便死了。”
  九、批判会的笑话多
  “文革”中,批判会开了十年。开始还新鲜,后来逐渐乏味。除头面人物外,到会的个个貌合神离,因而笑话时有发生。这里选录几则:
  1、 别字领读成笑谈。有次,场上的机关开职工大会。老规矩先是大批判开路,然后是勤务组长宣读才收到的文件------江青讲话。这位宣读者念了许多的别字。至此,人们茶余饭后常常用此开玩笑:“喂/你牙牙还鸟不鸟[谐音]?”[注:文件上是牙牙乌];
  “我军高炮打落了弯弯减二飞机,你知道吗?[注:原文是U-------2飞机]
  2、邓小平骑人。机关一般上午分小组学习,照例是读梁效的文章,尤其是报纸上的头版头条。读报的当然是指定的学习组长。他在一边读,其他的人一边各干其事:有的喝茶,有的剪指甲,有的上厕所。读报的感到这些人不给自己面子,就发难了。马上向才溜了回来的某女同志提问:“学习的啥内容?你说说。”这位女同志没有理睬他,只是规规矩矩的坐下。这读报人不死心,仍继续追问:“我在问你呢?学习的啥内容?到啥地方去了才回来?怎么不回答?”那位女同志左右一看后答到:“问我吗?上女厕所去过。学习的内容我清楚呀/邓小平与别的首长不一样,太特殊,当然该批判。其他首长打仗都骑马,他骑人咧/”会场稍微静了一会儿,突然间,哄堂大笑起来。笑什么?因为当天学的文章是《邓小平其人》。
  3、 金不如锡。某某大队召开全体干部会。先批判一阵子邓小平,然后由公社来人读文件给大家听,再要求大家发言批判。民兵连长提问:“某主任,文件上是啥意思?邓小平出国留过学,未必不清楚金子再便宜也比锡值钱,咋块叫金不如锡?”
  [注:文件内容是江青刁难邓小平。因为邓说过生产水平低下,甚至低过解放前。于是,江青点名批判邓小平的所谓“今不如昔”论。]
  4、、越批越肯批。一妇联领导来公社检查工作。询问某主任:“你们是怎样发动妇女开展大批判的?谈谈经验吧/”答:“这段时间我在某大队召开了几次会,发动妇女们批判孔老二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批判气愤时,妇女们都痛苦流涕……”问:“说具体点,批的啥三纲、那五常……”某主任结结巴巴起来:“这个、这个……”于是把笔记本来回翻阅查找,自我解嘲说:“哦/我记在另外的本子上了/这个。”
  尔后,这位领导决定亲自召开妇干会。人员到齐了,她点名公社不脱产的妇女主任汇报大批促大干的经验。那妇女主任汇报到:“批判会只要经常开,姐妹们就改变了不发言的情形,没啥经验呵?如果这也叫经验吗?那就是坚持经常批。因为越批越想批,越批越会批,越批越爱批,越批越肯批……‘一席话笑得与会者虽不敢出声,却一个个蒙住嘴巴,笑得歪来倒去。
  十、绍子面成面菠萝
  1968年冬,旺苍╳╳司令部一头目某,窜来英萃。自然在区公所伙食团吃饭。当天,我是炊事员。某一到,便骂骂咧咧,指责没有给他们办好伙食。
  次日,早餐安排吃面条。我先让其他的吃酸菜面。然后又专门炒渣子肉做绍[谐音]子,款待他们一行六人。当绍子面端上桌子时,这位训斥我的头目正拿起筷子,我忙从厨房出来宣布:“向伟大领袖毛主席汇报请示。再共同背诵《愚公移山》。”等长长的〈愚公移山〉背完,绍子面以成了面菠萝。
  十一、吃酸菜到出政治、出模范
  1971年冬,接新兵的解放军赴英萃,带队当向导便是几年前吃面菠萝的老搭档。他们五人到时,正逢机关要吃晚饭了。区伙食团炊事员回家前,早已将干面条、酸菜等放在保管室外,吩咐由我夜饭煮酸菜面条吃。
  殊知,当酸菜面条端上桌子,请客人们用餐时,却遭到了那位带队当向导的指责。他巴掌重重的一拍,厉声吼到:“这怎么能款待远方的客人?是谁喊你这个家伙煮的?知道吗?酸菜是致癌物质,难道专门整解放军?说清楚为啥这样?”这人的雷霆之怒,吓得还有四位伙食团的成员瞠目结舌。
  我作为炊事员常务助理,只好站在桌边听他训。当他责令我说清楚时,我反问到:“你说了算,还是毛主席说了算?”他恶狠狠地答到:“当然毛主席说了算。”在场的三位解放军圆场说:“吃了吧/酸菜好吃,别另外煮了。”
  那位冤家怎肯在我面前让步。食指翘起戳在我额头反问:“你又想断章取义来收拾我吗?毛主席可没有让你给解放军吃酸菜。”“不错/正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要我煮酸菜吃。他指示〈你们五个碗,我们吃酸菜。这个酸菜里面就出政治,就出模范。〉这样吧,你吃了饭后,我把〈毛选〉借给你翻阅。在某卷的388页上写着的,至于几卷?肯定你比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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