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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硕士,你今夜悄悄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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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依涟倚着雕花的门,看我往月光走。今夜的月光很薄很冷,我整个身子被它浸着,有浮动的感觉。我对天空说,你要让我飞吗?
  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凄苦的结局不可避免,可我不该在临别时摔碎那盆君子兰,大家都喊我作君子,我要摔也该摔别的花。
  灵魂对我说,你该喝酒了,酒精对你有好处。于是我乖乖地喝了一瓶三十年的汾酒。
  我醉眼朦胧地出了门,沿护城河漫无目的地前行,在河边的草地落坐,愁眉苦脸。不久,一个娇小的身影一闪,在离我仅三米的地方出现的是一位姑娘。夜色极浓,如果不留意,她根本发现不了我这个躲在柳条丛中的伤心之人。那女人一直不出声,象在等人,又象是独自在寻找孤寂。偶尔,我会观察她。她时而双手托着下巴,时而脑袋下垂搁置于大腿之上。遗憾的是,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和容颜。
  那女人和我一起呆到很晚。我一点归意也没有,不过这绝对不是因为她的来临。我希望打破沉寂。恰在此时,那个女人扑哧一下笑了,是傻傻的、出人意料的笑声。我耳朵竖起老高。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她竟轻柔地叫出了我的姓名。伴随她的叫声,我的身子微微一颤,耳根迅速发热。我用手掌按住心,她是在叫我么?不是我又能是谁?我古里古怪的名字背后,从未有过跟随的影子。瞧她的神情,她并未发现我,这个我有把握。那她唤我的名字所为何因呢?她又是何时知道了我的姓名的呢?
  云层里钻出八颗星星,天地间亮了些微。我勾头缩背,摒息注视着那边的动静,异常机敏。她继续傻傻地乐着,似乎想到了一件极好笑的事。笑声止住,她的头仰向天空,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她再次亲昵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千真万确是我的。我疑惑,甚至有些恐惧,但在我的心田回荡得更多的是莫名的甜蜜。那柔情的呼唤实在不象是披着狼皮。如此说来——我一口气作出无数种猜测,但任何一种都占不了上风。我搜索枯肠,却没有在记忆中寻到一丝关于她的印记。
  星星一眨眼就化作了雨滴。
  她站起,清清嗓子,开始唱一首流传久远的情歌。歌喉是动听的,纯正得象最上等的水晶。一曲唱罢,余音袅袅,尽是深情。她撩起长裙,款步出了草地,宽敞的人行道在静静地等待夜归的旅人。也许,是的,是应该将她的叫声弄个水落石出,那是有意义的,我断定。
  我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我醒了,必须跟紧她,现在她是唯一的线索,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梦境中消失。跟踪女生我一贯保持着较高的水准,她没有“逃脱”的任何指望。半路上,她在花圃摘下一朵白色的月季,插在头顶,她的发型是三十年代电影里流行的那种样式。她插花的动作相当古典。我跟着走完整条大街。她拐上木桥,那座木桥我再熟悉不过,它连接着校园的西南门。勿庸置疑,她是我的学友。又转了一会儿,她进入十六号楼,那是女研究生的宿舍。乖乖,在思念我的竟是个高学历的异性,这又使我平添了三分得意。
  楼上已灯熄烛灭,我高高地仰着头,等待着一盏定会放射出光明的灯。那盏灯出现在三楼从右数过来的第二间,它是一件暖人的裘裳,它的照耀让我生出几多联想几多伤愁。窗子里有人影晃动,她在脱衣。我努了一下嘴,红着脸走开了。我心潮澎湃,这种时候谁要是敢惹我,谁就要倒霉。我暗笑着,在楼下徘徊;我徘徊,直到一名胳膊上套着红袖章的守夜人过来盘察。他推搡我,我数次想打他,但终究作罢,因为他是可爱的守夜人。子夜的空气是那么芬芳,它钻入我的鼻孔,在我的胸腔里面幽雅地回旋。
  我傻傻地对自己说:“你的命运正握在那个女人手里。”
  那个女人很轻易就成了我精神上的依靠,我不由自主把她想了一遍又一遍。过度的兴奋让我疲倦,我睡着了。醒来,眼前依旧闪烁着几粒多情的星斗。我用手枕着头,继续苦思冥想,一个冒险的主意在我脑海滋生、盘旋,最终成熟落蒂。我逼迫自己采取行动,去向她表白。从一般的角度讲,她对我已有了不错的印象,成功的可能性应该很大。我最初想通过第三者秘密地传达情谊,但这个方案我放弃了,我准备直截了当地把心里话向她摊出来,摊个明白,摊在阳光下。我不怕。
  我要表白,我固执地认为表白是天经地义的。
  那时利用电台点歌示爱甚是时髦。我费尽思量,制作了一封感人泪下的信,寄给电台。若干天后,我便听到了我点的歌,好心的主持人还特意摘了我信里的部分精彩内容,对着麦克风念了。他们朗诵的效果又自是不同,仿佛动了真感情的不是我,是他们。
  我迅速打扮了一番,心急火燎地赶往十六号楼,我要去看看那个小精灵的反应,赌桌上的最后一张牌就要翻开了。在楼道口,吴淦撞进我怀里,他脸上布满古怪的表情。
  来到中心花园路口,提了个小箱子的她突然进入我的视野,她戴着墨镜,行色匆匆。我未作任何思考就跟定她,完全出于爱的本能。她可能有急事,一门心思赶路,目不斜视。我尾随她上了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我们背对背,但两颗心已离得很近了,甚至,她的体温已传了过来。可她感觉得到近在咫尺的深爱吗?不过那并不要紧,只要她心里装着我,其它的磨难我都可以一言不发地忍受。我们的步履踏入火车站,她买了张去往石家庄的票。我也买了。车厢里有许多空位,我选了一个能看到她而她却看不见我的位子坐下,神经象紧绷的弦。我不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做过分了,但那时理智已不属于我。
  窗外的夜幕在往后退,越退越快。我心在喊,快,进入幸福的明天!
  她趴在桌上打了一会儿盹,身心好象业已极度疲惫。过了一个荒凉的小站,她的头重又抬起。我惊讶地注意到她的眼圈红了,眼睑下面湿湿的。她原来在哭!刹那间,我的目光变得异常严峻。我所爱的人原来有一颗破碎的心,可怜的心在流泪!她在手提包内翻找片刻,掏出一方手帕和一包香烟。用手帕拭干眼泪后,她熟练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虚幻的烟雾遮住她失神的双眼,白雾是她需要的,而白雾却又是烟草自我毁灭后的结晶。自这一刻起,她赐给我的情绪就不再只有爱恋了,还有别的,我渴望又惧怕知道。
  火车到站,她钻进一辆在等候她的银色轿车。我赶紧拦了辆的士。夜幕抛下稀疏的雨点,雨越下越大,直至滂沱。前方的车驶出城区,在一片豪华的别墅小区大门口歇了一下,锃亮的自动铁门开启,轿车缓缓滑行,停在一幢小楼前。一名颇有风度的异国男子出了车门。我在大门口下了的士,大雨很快让我全身淋漓。门卫不允许我进去,他训斥得毫不客气,我顶了他几句,他挥舞着手中的电棍,冷笑道,小兔崽子,滚,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吗?雨点打在我麻木的脸上,不痛不痒,没有丝毫感觉。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象野草一样生长,那个念头让我痛彻心肺,可是,它不是不可能。我瞄了一眼亮了灯的小楼,小楼在变形,在丑陋地晃动,我朝小楼啐了一口唾沫。你去死吧!
  “或许,他是她的丈夫。”我又想,“如果他们是夫妻,那情况又另当别论。”
  我又偷偷走到门卫室前,屋里响起鼾声。铁门并未关死。我顶着火热的头颅踩过红线,无论怎么说,今夜,她和我存在一种关系。小楼门前的石柱中部挂着一面铜牌,牌子上刻着几行文字,有中文也有外文,是一家外企的办事处。二楼有一盏灯亮着,并传来发自水龙头的哗哗声。我极想监听到他们的谈话,哪怕是一二句也好,但终是徒劳。一无所获,我不得不潜出小区。雨已经小了,但更加充满寒意。我也抱有一丝等会儿她将走出来的幻想,但我守候的时间却是漫长的一夜。冷和饿纠缠着可怜的我,那时,假如有人过来踢我一脚,而后揪着我的耳朵说我是傻瓜,我会感谢他。
  遥远的东方露出鱼肚白,我徒步走向城区,爱之梦已无情地湮灭,头颅慢慢冷却。一上车,湿淋淋的我便开始发烧。在此次行程结束时,我几乎无法控制如脱缰野马似的神智。衣服自己干了。我不清楚爬上床铺的具体过程,打开眼睛时,满天都是金灿灿的阳光。
  吴淦在写信,他秀色可餐的朋友在家乡等他。见我醒了,吴淦放下手中的活,关切地说:“大家等你一夜,不见回来。不舒服么?”
  我象鬼魂似地摇摇头。
  “你知不知道,关于你的一件事外面传得厉害——”
  “我晓得,他们在伤害我。”我淡然道。
  “看你没事似的,据权威人士称,那女人她可不是个正经货。”吴淦摇身一变,成了卫道士,床架快要被激动的他打散了。
  完了,她真是妓女,高级妓女。不过我说:“我们不曾抓到证据,嘴巴还是谨慎为好。”
  吴淦若有所思地摸下巴,“是不是有隐情,倘若对你有利的话,我可以帮忙传出去。”
  我苦笑地摇首。
  “舆论是无情的。”吴淦又说。
  “让那些从高尚的伪君子嘴里吐出来的字词,见鬼去吧。”我抑制不住浮动的心气。
  如果说我以前习惯于退缩和忍让,那么在接二连三的打击过后,我竟彻底得到了解放,无耻的沉沦死去了,我变得冷傲、目空一切。我告诉自己,你是有血性的男儿,生活不是为了别人,不必在乎身外的世界。我这样在思想上大动干戈,一方面是因为我本质上是坚强的;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我的确有些爱那个女人,好在爱还未开始就夭折了,这其实是救了我。
  面对流言,我坦然处之,有时,我甚至会反驳人们对那个女人的伤害,我毕竟爱她。我的无所谓又激起一部分人的不满和好奇,但那又怎样呢?还要我怎样去低头呢?
  令我未曾想到的终究还是那个女研究生,此前从未在经济系出现过的她,有好几回她居然跑到我的不远处听课。不过我并不能断定她是为我而来。除了不带课本外,她的言谈举止均属正常,她来去如风,旁若无人。真实地讲,她的现身使我的心海泛起了一层小小的波澜,但爱,那汹涌的爱,已死得太彻底,不可能为一个高级妓女复活了。
  静下来的时候,我也作过这样的思考:其实,那所谓的情场失意并不丢脸,那难道是爱情吗?不过是遭遇挫折后一次自然的冲动罢了。我不能过多地责怪她,我又不是道德法庭,何况她的心也已在滴血。年轻人注定会疯狂,发疯过后一切都是虚和假。
  爱情就象市道一样低迷,但我不会为真诚的付出感到遗憾,眷恋就是眷恋,哪怕她是妓女!我尽量不去想她,但要彻底摆脱她的影子却象戒毒那样艰难。
  那个奇怪的女人,在柳条下柔声唤我名字的一幕一再浮现于我眼前;她在火车上流泪、抽雪茄的场景也常令我夜不能寐。为什么,她要连唤二声我的名字呢?难道说她把我当成了暂时的寄托,那她真是高看我了;难道说是她一时兴起,可造化多会捉弄人呵,偏偏让我听到了,偏偏那么巧合。为什么,她要流泪呢?难道说她的日子充满痛苦,难道说她的色情生涯让她愧对灵魂?也许,我猜的是对的,可真相只埋藏在当事人心中。
  我常想,如果得知我仅为一次离奇的巧合而付出了那么多,她会作何感想呢?她会快乐还是会忧伤?这只有天知道!算了,就让这一切迅捷地逝去吧,她留给我的喜怒哀乐相比于枯燥沉重的生活,总要强些吧,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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