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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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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一年,我爱上了一个陌生人。
  不听劝阻地爱上了他,尽管电视依然在热播《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让人永远记住了冯远征主演的那个道貌岸然的变态狂,梅婷却在剧中扮演了一位忍辱负重的女性。尽管我很憎恶那个变态狂,可怜那个扮演梅湘婷的女人,可我还是爱上了他,一个我不熟悉的“陌生人”。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意味着人与人之间只能是一种互相防范的关系,而背景则是彼此之间信任感的缺失。从小,妈妈就警告我不要轻意地相信任何一个你不认识的陌生人,在自己眼里,所有陌生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在别人眼里,我又恰恰就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陌生人。每个人都渴望被人理解与信任,“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或许可以得到相对的安全感。但在一场交通事故里,他成了我最不值得信任的陌生人……

  一

  在一个深秋的夜晚,嘈杂的医院旁,人群仍不停地蹿动。警笛的呼救声划过了医院的宁静,车急速地驶进了院内,人或站或停或竖起耳朵回望或眺望,一个人的生,一个人的死,时间把握,只是在一线之间。
  救护车内抬出来的是一男一女,那女子头上满是鲜血,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所留下来的血迹,相比之下伤势比较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那男子仍坚持着最后一口气,微闭着眼看着那女子,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眼泪,两人被众人急速推进抢救室……
  短暂的推移时间隔离了这一对深爱的情侣,谁又会想到这一幕惨剧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又怎么会想到命运如此的安排。他分明还清晰地记得,刚刚两个还好好地吃完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出现了惨剧,是上天对这一对恋人的眷恋还是上天跟他们开了一个如此惊人的玩笑?
  晕沉,疼痛的感觉席卷着他,无力地闭上了眼,昏睡过去。
  夜晚,风还在不停地吹,每个人穿上了厚实的外套,院内已悄然宁静,记不起已是什么时候,只知每一分钟都过得好漫长,好漫长,没有了尽头。
  急救室外他的母亲,她的母亲和哥哥,在外焦急等候。悠长的过道只有这三人在那苦苦等待,她的母亲和他的母亲撕心裂肺抽泣着,她的哥哥尽力安抚两位母亲不安的心。她的母亲从座椅上站起来跑向急救室外,不停地哭,不停地向里张望,可怎么看也看不见正在抢救的两个孩子,他的母亲捶打着墙,哭声时断时续,停了一会,又响起,反反复复。
  两人又离座椅站起,向急救室,不停地张望,不停地流泪,两人的哭泣淹没了整个走廊,悠远深长。
  她儿子说:“你们再这样哭下去,不出个意外才怪,医生还在抢救,你们就知道哭,成心想让他们死对不对?”
  两位母亲愕然,停止举动,安静地坐在走廊座椅上,眼睛红肿,时不时地擦拭眼角的泪,有时刚擦完,又掉又来,又不停地擦,又不停地掉,反反复复……
  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

  二

  病房内,弥漫着酒精刺鼻的味。
  经医生急救,他渐渐醒了过来,一种撕心的痛楚包围了他,挣扎着身体,异常的疼痛,头也异常的晕沉,睁开眼睛,看着母亲正痛心哭泣,眼角爬满了泪水,见他醒来,双手抱着他的肩膀,说道:“儿呀,你终于醒了。”
  随即又是一阵哭泣声传进他的耳里,越发的晕沉,母亲不停地轻摇他的身体,喜悦穿梭痛苦,喜极而泣。尽管母亲再怎么高兴,可停滞在胸口上却钻心的疼痛。
  清醒后,在周围巡视穿白大衣的医生。
  穿白大衣的男医生,表情很平静,看到他苏醒,只吩咐护士该注意些什么细节,跟他妈妈说:“你儿子伤得不重,放心,再观察几日就可以出院了。”说完,对他浅浅一笑,便转身,准备离去。
  他问:“和我一起抢救的那名女子怎么样了?”
  穿白大衣的男医生,回头,望着他,摇摇头说:“她还没有醒来。”
  “怎么会这样?”心又被痛楚包围。“病人脑部有严重淤血,术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还要再观察观察,你们也得做好心里准备,病人情况不太好,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
  穿白大衣的男医生没有再回答他的话,在他眼里藏满了忧伤,一次次面对生与死的对抗,一次次面对家属在抢救室外的焦急,一次次面对家属对自己投来多少次期望……
  男医生再次嘱咐护士注意病人的情况,转身,便离去。
  他抚摸着心口,心,跳得好快,好快,再加快速度,就快要跳出自己的心口;心,又很痛,钻心的痛,刀绞一样的痛,摸摸胸口,火热,火热。
  毓庆心茫茫然,眼神随着穿白大衣的男医生离去,伤口再痛,却怎么也痛不过心爱女友的伤,植物人?多可怕的字句冲进他的耳膜,闭上眼,颤抖。
  毓庆扯着手,不停地敲打脑袋,他的妈妈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一把将毓庆拥在怀里,不停地呢喃着:“庆儿,我的儿呀,妈知道你伤心,想哭就哭出来吧。”
  “妈,我真的不能没有筱雅,妈,我不能没有她……”毓庆在他妈妈的怀里不停地哭,不停地说着“我真的不能没有筱雅”,两母子在病房内抹着鼻涕擦着泪。
  “不--筱雅不会有事的,妈,你说对不对?对不对?,她才23岁,正值芳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公平!不公平!妈--”毓庆央求着妈妈带他去看无菌病房的筱雅,他妈妈拗不过他苦苦哀求,尽管毓庆的伤不太严重,但也要好好休息才能康复,这样的折腾可怎么吃得消,答应他去看筱雅。
  无菌病房外,毓庆坐在笼椅上,看着穿白色大衣的医生在给她检查,心惊慌不已。又见病床上的筱雅,脸色苍白,仍处于昏迷状态,心痛不已,捶打自己开车的过错,还是责怪行车道上乱穿车道的老头?毓庆捶打自己双腿,腿已麻木,扇打耳光,被他妈妈阻止,怎能弥补对筱雅愧疚与责任?这辈子所承诺下来的诺言如何实现,泪已干,心已麻木,灵魂已随车祸人痛心死。

  三

  睁开眼,除了茫然还是茫然,房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我真的怀疑我怎么来到这个世上,又怎么会突然之间来到这个世上,被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所唤醒。
  我疑惑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女人脸上,疑惑地看着,在脑里不停地寻找这个女人的资料,可怎么找也找不到,这个女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是除了茫然就是茫然。
  我问她:“你是谁?”
  她先是一惊,尔后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像哭过后的沙哑,红肿的眼神深情地望着我,充满激动的泪水跟我说:“我是你妈妈,雅儿。”
  我又开始茫然,又开始了疑惑,“雅儿?!”脑海里仍寻找不到“雅儿”这个词或这个名在脑子里的记忆,我答:“是吗?”
  她又抹了一把泪,却笑着对我说:“我的雅儿,我的宝贵女儿,妈妈真的好高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从一睁开眼,她出现在我的眼帘,我相信她和我之间会有一个故事。我是雅儿?她是我的妈妈?我是她的女儿?可我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或她的身影,尽管她在我的身旁总感觉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暖,可,始终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我问:“我为何不记得你?”
  她又抹了一把眼泪,又笑着对我说:“雅儿,一年前,你出了车祸,医生说你会躺在床上很久很久,也说你很久很久也不会睁开眼--”
  我望着她,还是疑惑。她说着说着就趴在床头上哭了起来,她哭了,我的心也跟着她不停地抽搐,拉得很紧,很紧。我试着动了一下手臂,一点力气也没有,软绵绵的,我慌了,我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动了动我的手指,轻点着她的手背,越来越感觉到吃力,索性就不再动了,就这样地看着她,痛苦地哭着。什么东西冲到了我的眼睛里,朦胧的一片,印在我的眼帘,我开始相信她所讲的:我遇到了车祸,躺在病床上睡了一年,我是她的女儿,她是我的妈妈……
  她看着我,和蔼地跟我说:“雅儿,你的苏醒是个奇迹,你苏醒后不仅能说话,还能动一动手指头更是奇迹,这一年来妈妈和哥哥用尽了医学上所有的常识,每天都会在你的床头跟你灌输你出车祸前的幸福生活,你喜欢听的音乐,你喜欢吃的东西,妈妈每天都--都--”
  她又哭了。随后又说:“都想你能醒过来叫我一声妈--”
  她握住我的手,却没说下去。我看着她,眼泪不停地从她眼里蹦出来,我不忍,猜想她现在是不是等着我叫她一声妈妈,可我没有,直勾勾地眼瞪着她,可能,我一直,都在意我的脑子里没有她的影子,越是亲切,我越感觉自己飘飘然,我怎么了,我又怀疑,我就是她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妈妈……
  一个男人走进房内,激动地对着那个女人说:“妈妈,小雅醒了,妈,她醒了!真--真是太好了!妈--”
  随后那个男人也跟着她一起哭起来了,我还是除了茫然就是茫然,茫然过后又是疑惑。
  我问:“你又是谁?”
  他的表情和她一样吃惊,头转向她,大声问她:“妈,小雅怎么了?”
  她摸着眼泪,他也摸着眼泪,在我的面前,毫无收敛地大哭着。
  他又问:“小雅,还记不记得,我?我是你哥,记不记得,好好想想!”
  他捏着我的手臂,不停地在我面前重复那一句“我是你哥,记不记得,好好想想”
  捏得我的手臂很疼很疼,头也有点昏沉,有点受不了他的鲁莽与冲动,我从口里一字一句吐出:“我--好--疼!”
  尔后,他才放手,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摇摇头,他不解,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已经没有力气,闭上眼,能感觉他们给我盖好了被子,走出房门的脚步声,我累了,又开始了长眠。

  四

  第二次睁开眼的时候,她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是那个男人,在桌台上静坐,入迷地听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的私语》,乐音不停地回荡在我的耳膜里,很熟悉,很熟悉这个味道,我打断了他,问:“这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的私语》吗?”
  “对,你记得了!这是最爱听的音乐,记不记得?”
  我冷淡地答道:“不记得,但很熟悉。”
  他没有失望,眼神里越过的却是激动。
  他又离开我的床头,又在桌台上寻找着什么,再而来到我的床头,将它给我。
  我接过,看了,是一个全家福,里面有我,依靠在她的背上,露出洁白的牙齿。样里除了我,她和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我又问:“他是谁?”
  他眼里越过哀伤,我看到了,他说:“是我们的爸爸!爸爸老早以前就过世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又疑惑地看着照片中的那个男人,他和他很像,是的,很像。我相信他所说的,他是他的爸爸,一点点地我又开始相信他是我的爸爸,她是我的妈妈,他是我的哥哥……
  我很喜欢听这道歌,即使放上一百遍,我也不厌其烦,他就每日不停地帮我播放,不停地游走在我的身旁,跟我述说我脑子里没有过的记忆,我相信了,我是这个全家福中的一员,也是这个家的一员,我是他们的女儿,我是他的妹妹。
  康复这段时间,感受到了他们对我的爱,好温暖,好温暖。
  偶尔倾听雨后滴水的声音,清脆、悦耳,偶尔也会引起我心灵的共鸣,寻找曾心动的感觉,寻找零碎的记忆。原来我这么可怜,所有的一切,在我的脑子里尽没有任何记忆!我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每天都在沉思,思考着自己,回忆过去,找回自我,苦寻,却无望,我也只能思考着未来的命运,未来的我,记忆从这一刻开始停留在脑里,永远也不会流走。
  偶尔,哥会带着我经常徘徊在十字街头,看人来人往,车辆来去,哥是想让我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孔,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可--我只能无奈,哥不厌烦,我也不退缩。他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记起过去,而我也相信过去的一切将永远封存在那次车祸里。
  偶尔,妈妈也会带着我回她的老家,我又常常留恋在田野里,呼吸新鲜的空气,细闻芬芳的泥土味,融入大自然的脉搏,想让自己焕发生机的光彩,让记忆占据自己的脑海。我又无奈,点滴零碎的记忆总在脑子里封存。
  偶尔,有一个镜头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很幸福,很快乐,却同样记不起那个令我快乐幸福的人。
  我失忆了,我经常这样告诉自己,我要过着另一个自己,不管记忆能不能找回,我都会幸福快乐的。可,那种感觉,不得不让我断断续续地回想,记忆一点点将我撕毁,疼痛。过去离自己已挥手道别,脑里除了一片空白,就是琐碎的片断,再记,也记不起来。
  可我总感觉我的生命里除了我的家人外,还有别人,强烈的感觉记忆犹新,那些所谓琐碎的片断也关于别人,而不是妈妈和哥哥!纵使我敲打头额,也始终记不起来,迷茫的碎片却始终占据我心头的角落,不停地浮现,不停地游走,脑子里好乱,好乱……

  五

  天空很蓝,缥渺的白云,火辣的太阳刺痛着我的眼,又一年过去,仍记不起过去的点滴,从醒来的时候开始,我只记得我妈妈和我的哥哥。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工作,新的朋友,一切都是那样自然,有时也会想起那些所谓的片断,只是没有那么强烈了,我明白,那是时间给我疗伤的结果。
  正值五一节假日,世纪公园焕然一新,花的世界,人的海洋。我和朋友小芳在公园赏花,品种各一的花盆,井然有序地排满在公园的周边及广场内,有心形的,有树形的,有盆栽的,展示着形态各一的形状,夺目眼球,眼花缭乱,爱不释手。
  突然之间,我的身体被人撞了一下,回头看是个小孩,我微笑,他说:“姐姐对不起!”摸过他的头说:“没关系,小心点。”点头示意告诉他已经没事了,可以去玩了,看着他活蹦乱跳地离开我的视线,自个儿也感觉得很开心。
  小孩刚离开不久,就有一个男子不停地对着我喊:“那小孩是小偷,那小孩是小偷!”还没来得及去想,再回头,那小孩已离开。
  过后那男子气喘嘘嘘地跑到我面前,我凝视他,熟悉的片断又一次冲击我的脑膜,我忍不住“啊”地叫着,小芳见状,赶忙走到我身边,扶持着我,正对那名男子,生气地对他说:“你想干什么?”
  那名男了很惊讶,答道:“我没干什么呀?我--我--”
  “我什么我,看见漂亮MM你就成哑巴了你!”
  “不是,我--”
  我打断那名男子的话,毕竟头痛与他无关,只好叫住小芳,说“小芳,不管他的事,只是我的头有点痛。”
  “真的?”
  “真的。”小芳确定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才回答道:“那好,我们走。”
  我微笑说:“好。”
  我们准备离开,却被那男子叫住。
  “那小孩是小偷!这个,你的皮夹子!下次小心,不要轻意地相信小孩子的善言!”
  我很感激地说:“谢谢。”接过他手中的皮夹。小芳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借故需要方便,便让我在这等她,我说好。
  看着小芳离开,我仍觉得有点昏沉,就坐在长凳上,那男子还没离开,我望着他,点头微笑。他反而就赖皮地坐在我的身旁。
  他说:“请问,你叫什么?”
  我想这男子分明就是想英雄救美,还想追求我,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他,是他的勇敢与机智才会将我的钱包夺回来,也不禁仔细地打量起了他。高高的个子,健硕的体魄,矫健的身手,浓眉大眼,而这个标准这是我挑选男朋友的准则,此时我肯定是很高兴的,一年了,这一年里,没有一个男人会让我有这种感觉,他让我心动。我告诉他说我叫林荣琦。
  “林荣琦?”他很惊讶,尔后傻傻地对着我笑。
  见他有点怀疑,也借故生气,转头,抛向人群。
  能感觉他想解释些什么,突然之间,也就在一秒钟的时间,他将我正摆在面前,跟我说“对不起!你--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真的!”
  再不过平常追求女生的话,我冷淡地说:“是吗?”
  “是的。”他肯定地说。
  我带着挑衅性的语气问他:“谁呀?”
  “我的未婚妻。二年前我们就分开了,我以为你是她,你们长得太像了!”
  “这样子呀,那为何会分开?”
  或许我这样问他,有点过分,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我又和他没什么关系,也不是他的朋友,真发现自己多管闲事,正好这时,小芳回来了,见我站起,那男子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接了,他说:“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打电话给我。”
  虽然感激他,但自己也不可能有困难要去找他,总感觉那男子有点高估自己,凭什么肯定我会打电话给你,只是因为你抢回了我的钱包?一次之缘,不理也罢。
  接过名片,最后一次道一声谢谢,便和小芳离去。

  六

  一回到家,就听见妈妈在厨房张罗着饭菜。走进厨房,冲着妈妈做了一个鬼脸,张口就要吃糖醋小排,妈妈总说我是一只小馋猫,整天吃呀吃的,可我发现我这人就是好,吃啥都不会胖,所以每天吃很多含有脂肪的东西,我都大口大口的吃,生怕哥哥抢了我的菜。在他们的眼里,我更是一只又馋又调皮的小懒猫,得一称号,真是不敢当。
  每天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告诉妈妈,妈妈则才为我的导师,教我该怎么做,在妈妈的臂下,我可以无拘无束地玩着,闹着。今天的那名男子也是我嘴里的词,在妈妈的面前,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和那名男子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我本以为妈妈会认为那名男子是借故抓小偷,底子里却是想追求我,没想到妈妈尽然夸奖起了他,说:“这个社会上,这样的小伙子不多,小偷越来越猖狂,就得有这么几个人给点他们下马威!”
  看着妈妈得意地说着,开始怀疑妈妈是不是喜欢这样的男人,现在我已经25了,还没有男朋友,如果那名男子是我男朋友,那也不妄妈妈对我的养育之恩了。我就对妈说:“妈妈,你看这就是他抢回来的钱包,你说我应该怎么谢他呀?”
  “怎么谢?你又没有他电话!”
  “有呀,临走时,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嘿嘿……”
  “拿给妈妈看看。”
  从他给我开始就没有正式地看一看,正好,我从皮夹里掏出他的名片,递给了妈妈。
  “妈,给你!”
  “你念给妈妈听,妈妈老了,眼睛不行了。”
  我接过,一字一句大声读着:“上海华明实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沈毓庆。”
  很令我惊讶的是,妈妈从我手里抢过名片,死死盯着那张名片,终于认真那名字“沈毓庆”,从她的表情里,我看得出妈妈有点慌乱,我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总感觉那个沈毓庆与妈妈是相识的,或者我们家欠沈毓庆钱,妈妈才会这么紧张,会是什么,我不知道。
  随后,妈妈又问我说:“他有什么问什么,对你说了什么?”
  虽然带着太多的疑问,我还是照实回答了妈妈,我说:“没有什么呀,只是他问了我的名字,我跟他说我叫林荣琦的时候,他感觉很惊讶,还跟我说我很像他的未婚妻,后来小芳过来了,我们就道别了。怎么了?妈,你是不是和他认识?你看你的表情真的很难看,到底他是什么人?”
  从妈妈眼神里,我读懂了某种东西,那种感觉好强烈,难道是恨?
  妈妈脸色又恢复了平静,跟我说:“这个沈毓庆以前是你的同学,他人不仅坏,还是个花花公子,专门骗你这种女孩子!”
  我又问:“那为什么他说我长得像他的示婚妻?”
  妈妈分明是不想多解释,敷衍我说:“妈说的话难道你都不听了?”
  怕妈妈生气,我哪敢得罪,回答道:“是,妈妈。”
  这时,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进来的,也对我笑笑说:“对,这个沈毓庆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小雅,以后不要跟他交往,听见没有?”
  “啊哟,你们干什么?我又不是和他处朋友,真是。妈妈我要排骨吃。”
  说完我又抓起一个小排塞进嘴里,逃出了厨房。
  房里,我的小屋,音乐仍播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的私语》。头不知怎地就发疼,也不知怎地随手就打开那曾未打开过的那一本书《如果有来世》,翻阅着,却发现第99页有一张照片,清晰可见,那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今天所遇到的那个男人--沈毓庆。
  为何他会在我的这本书里出现,他到底是谁,难道真的如妈妈所言,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专骗我这样的女孩子?太多的疑问,他们肯定的态度真的很让我有所怀疑!这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一种感觉总让我心动,快乐,幸福,到底是什么?我又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沈毓庆这个名字,可,依然找不到,就如当初找不到与妈妈在一起回忆,找不到与哥哥在一起的回忆,那种感觉刺痛了我,好痛,好痛。
  有个声音在内心深底,不停地呐喊:沈毓庆,你到底是谁?

  七

  黄昏,又散步公园里。这里环境优雅,风景独特,山和水相辅相成,加上一片茂密的树林,让人总感觉身临其境,走进了大自然的世界,感受大自然带来新鲜的气息,这里,永远都是饭后散步休闲的好去处。
  夕阳是那么温柔,晚风凉而清爽,漫步此景此地,实是人生一大享受。
  我特别喜欢来这里,呼吸新鲜的空气,身心得到放松。那个沈毓庆,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他的事在我的心里像扎了根一样,死死缠绕,但时间总会让我忘记,可怎么也忘记不了,那种心动,似曾相识的感觉,真的好亲切,好自在,好快乐。
  已经三个月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他也没有见到我。有时我会安慰自己,我和他只是一面之缘,也许他早就把我给忘了,我也只不是一个过客,一个落单的行人,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守护神在我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游走在这个公园,天天如此,却没看见他,虽说有点遗憾,但我还是很开心,毕竟我开始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个守护神和梦想中的守护神是一样的,是他让我坚定了个事实。
  妈妈和哥哥有时也会从话中冒出一句,我有没有和他见过面,我说没有,日子也就这样过着。他,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总在心头的某一个角落里凭空出现,他的声音,他的微笑,他高大的身躯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如藤条般地慢慢驻扎,不停地生成,占据我整个寂寞的内心。
  扪心自问,我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叫沈毓庆的男人,从第一眼就爱上了,小芳告诉我那叫一见钟情,可,一个人单恋,又怎么可能是一见钟情,也只能说那是一种单恋,感觉很惨,单恋上了一个不熟悉的人,一个家人认为花花公子的男人,一个自认为一见钟情的陌生男人。
  此时,我又在这里琐着眉头想着,坐在那长椅上,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望着。这时,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原来是他,沈毓庆。再次看见他,心情有点复杂,有些意外,稍许的惊喜,但又害怕见到他,怕妈妈生气,怕哥哥责怪,怕他看出我有点花头。
  他还是赖皮坐在我的身边,瞥一眼,见他又在傻笑,见到我像发现新大陆,亦是久逢未见的老朋友,微笑着说:“林小姐,你好!还记是我吗?”
  点头示意说好。
  他又关切地问我说:“林小姐,怎么样?头痛好了吗?”
  我带着平淡的语言说:“好了,但见到你就会又头痛。”
  “你感觉见到我会有头痛的感觉?”他似乎显得很惊讶。
  我继续说:“是的。有种东西促使着我不停地翻阅记忆。”
  他又开始担心我似地,又问:“林小姐,没事吧。”
  林小姐,林小姐不停地叫,总感觉有点陌生,我说:“叫我琦琦好了。”
  “那好。琦琦,这25年来你一直都用着这个名字吗?”
  我很惊讶他怎么知道我今年25岁,更惊讶为何他会在这里。
  “恩。你怎么知道我今年25岁了?”
  “噢,我猜的。”
  “那你猜得真够准的,不过24年前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我得了失忆症,24年的记忆就在脑子里封存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一想就疼痛。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是不是很可怜?。”
  他又问:“你怎么失忆的?”
  我就照实地回答说:“妈妈跟我说,23岁那年出了一次车祸,睡了一年,醒来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没有了过去,有时也是一件好事,你说对不对?就如你现在,过去发生的所有不开心的事,你都忘记了,不是很好,起码不用记住那些伤过你心的人!”
  “恩。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噢。”
  “那当然了!”
  “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可否回答?”
  “说吧。”
  “我和你认识吗?你何上次你跟我说我长得像你未婚妻?”
  “认识,我们以前是朋友,不然那天那么多人,那么多漂亮MM,为啥我只为你心动,因为你是我心目中未婚妻的标准!”
  “未婚妻的标准?”我羞涩地问着。
  “恩。标准。”
  “噢。那--”
  本想再问下去,可他却打断我的话,说:“好啦,琦琦,天色晚了,你该回家了,你的妈妈肯定在家等你呢?”
  尔后,我和沈毓庆就挥手道别。

  八

  比往常我都晚回来一小时,一回到家妈妈就寻问我为何现在才回来,我敷衍地对妈妈说多玩了一会。我不想妈妈知道我在公园里见到了沈毓庆,在他们的眼里,沈毓庆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或是家里的仇人,除了紧张,还有害怕,我更害怕妈妈和哥哥会阻止我与沈毓庆的来往,沈毓庆这个男人的名字,有始至终死死缠绕在我的心头。
  回到屋,我的房,打开音响,播放《秋日的私语》,音乐不停地回荡。
  坐立在桌前,打开那本《如果有来世》,一张张地阅读,第九十九页,沈毓庆的照片仍定格在那里,笑得很灿烂,我微笑,对着他,有如对着真实的沈毓庆,一样的羞涩,一样的脸红。
  夜晚,躺在床上,我的脑里想的只有沈毓庆这个男人,他的一颦一笑,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引得我想发笑,他的优默风趣在我见识过的男人里面是最滑稽而最会让我开怀大笑的一个,我喜欢这种感觉,轻松自由,没有拘束感,对他,我想,是不是好感一点点的升温?我不知。
  对他,我更多的是疑问,他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妈妈和哥哥为何那么紧张我和他在一起?我的世界凭空地出现了一个沈毓庆,他像磁场一般吸附着我,纵使我使出全身力气也逃不出他的磁场范围,我想,我是不是又惨了?不仅爱上了这个自认为一见钟情的陌生男人,还被他像牵牛一样牵着我的鼻子行走的陌生男人,唉,现在我和当初一样茫然。
  他跟我说我是他的朋友,那么如果我认识他,他的朋友可能出会认识我,比如说同事或他最亲密的朋友,想着想说,我就掏出他的名片,端祥着是不是到他公司去看看,也可以解决我内心深处的秘密。
  隔天一大早,精心装扮,10钟出现在他公司门外不停地张望,出出进进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越看我越感觉头皮发麻。犹豫再三,拿出手机,拔通了沈毓庆的手机,我跟他说我在他公司门外,他除了惊讶还有点惊喜若狂的语气,在门外等了不到一分钟,他就出来了,他说:“琦琦,你怎么来了?”
  我说:“干什么!不欢迎?”
  他又忙说不是,我窃喜,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随他来了他的办公室。
  他又是忙着电话又是忙着招呼我,怕怠慢我,我会生气,其实沈毓庆总的来说也不是太坏,我心想。从一见门开始所有人的眼神都刺痛着我的神经,也许我太过于紧张了,但他们的眼神足已将我杀死,头皮越发沉重,像过街老鼠一般逃离在他们的视线。
  听着他说:“小王,倒杯咖啡来。”
  随后,他又有一个电话,接着电话,还不时向我张望,还从口里轻语地呢喃着,我根本也是就不知道他在说啥,就环顾四周,眼神正好对准了开门的小姐,如沈毓庆所说的王小姐吧,她礼貌地敲了敲门,踱步进来,将咖啡放在我的茶桌前,微笑着说了声:“林小姐,请。”
  我疑惑地看着她,然后点头,她要离去,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她反而觉得我问的问题有点奇怪,回答说:“难道你不姓林?”
  我继续说:“我姓林,叫林荣琦。”
  她有点呆滞地看着我,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的四目相对,因沈毓庆的插足而结束。他说:“小王,我要的文件拿过来。”
  她应许,尔后,离开,从她的眼神与举止里我看得出,我和沈毓庆有个故事,而我和他的故事却也在我失忆后而失去了联络。
  我问沈毓庆为何她知道我姓林,他告诉我说,我以前来到他的办公室,他口里的王小姐根本不知道,我疑惑,可我也相信。
  我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他的邀请,也没有任何语言去搪塞他对我真诚,他还是牢牢地将我牵牢,不曾松手。

  九

  饭桌,我问他,你知道有一本叫《如果有来世》的书吗?他说知道,我想听他说出这本书的来历,可,他没有,只说不是时候。我又问你知道第九十九页有什么吗?他说知道,我又想听他口里说出什么,可,他又没说,我生气,不理,他央求我不要生气,拗不过他,就不再生气,我一直,都在等待,他所说的一切,只等那一天。
  他的工作很忙,忙的有时连我都会忘记,我不怪他,他对工作认真负责,既便我认为他很忙,可他依然保持着对我的爱,照顾我,关心我,我很感动,这种心态一直都不停地继续,直到那一天。
  我和庆在外滩散步,欣赏着外滩的美景,在不远处我看见了我的哥哥,他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我和庆,随着哥哥的到来,庆的手死死地牵着我,越来越紧,总感觉,他怕我哥的出现,怕哥会折散我和他,我看着他,额头已渗出了汗水,我怀疑,我害怕。
  他的紧张,我的害怕,随哥哥的到来,不停地撕扯,听得见庆慌乱的心跳,听得清哥哥怒吼的声喊,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回放“姓沈的,我告诉你,我妹妹已经和你没关系,别给脸不要脸,下次我要再发现你还纠缠我妹妹,我他妈的给你好果子吃!”一拳又一次落在庆的嘴角,渗出了血,我知道,他应该很疼,我立即抢在哥哥的前面,替庆挡了最后一拳,疼,除了疼,还有从心底里裂出的血,淹过了我疼,我叫着,我呻吟着,望着哥,我怨,望着庆,我哭,我在竭力阻止,却欲罢不能,我被哥死死地拉着手臂托回了家。
  我回头,看着庆,望他,看见他的泪落下,我知,我们的关系要结束了。
  我活生生地被哥托着身体一步步往回家的路上走着,我知,他肯定会让妈妈知道,会让妈妈警告我,会让妈妈禁锢我的自由。我大声哭喊求哥放手,他却死死不放,直到我再也看不见庆,心除了痛,还是痛。
  我想的没错,妈妈严厉地警告我不要我和庆来往,我抹着泪,没有回答她,在我的眼里,妈妈和哥哥似乎太过分,为何会阻止我和庆的来往?我已经长大了,为何还像管教三岁的孩子一样管束我的自由。这一次,我看见,他们很生气,气得不压于我的气。
  训完以后,将我抛弃房间,我又播开那本书,细细地读着。
  照例又看了第九十九页的那张照片,庆开心地对着我笑,我依然羞涩,依然害羞。
  我确信我自己的确爱上了沈毓庆,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就爱上了他;我也坚信,我不会放弃我和他的爱情,我也坚信,我的庆不会因为我家人的阻力而放弃对我的爱。
  拿起手机,我发了短信给庆,告诉他,这几天我们不见面,过段时间再见面,已平抚妈妈对我的火气。二个星期的时间,我都没和庆在一起,也没有联系。妈妈和哥哥对我的行为有所松懈,我告诉妈妈,我要去找小芳去逛街,妈妈同意了,我欣喜地出了门。
  约庆来车站接我。半小时后,他的车来了,我坐进去,我高兴地亲吻着他,他紧紧地抱着我,对我说:“琦琦,我好想你!”
  真的,我很开心,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总感觉到好幸福,好幸福,调皮地对着庆说:“还不走,后面的车在抗议你侵占马路呢!”
  他才从刚才的喜悦神情中转变过来,给我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那个站台。
  我问他说:“庆,你能告诉我,我和你之前的故事吗?”
  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我又继续说:“庆,你有什么办法,让我找回过去?”
  他转头看我一眼,又无语。
  我无奈地说道:“其实我知道有种办法可以让我记起过去的事。”
  他好奇地回答说:“是什么?”
  我说:“听妈妈说我是因为车祸撞到了头,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我不想你有任何事,也请你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的恕斥,我说知道,我只是假设,他连我说假设也不允许,我发觉,他很再乎我。
  “能告诉我,你的过去吗?虽不能记起过去,但我想了解你的过去,哪怕一点点。”带着乞求的眼神问他。
  他用沙哑的嗓声告诉我说:“曾经有一对恋人,他们彼此相爱。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有一天晚上他们刚吃过饭,男的开车送女孩回家,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一对恋人被120急救车送进医院,经医生抢救,那个男的伤势不重,女的却成了植物人……后来,那女的就这样一天复一天的睡着,她的家人也一天天地照顾着,家里值钱的东西都为了她而花光了,而那个男的也花去了他几年工作来的所有积蓄……那个男的每天窝在家里,苦苦地想着,哪些亲戚可以借一借,无奈,他问他妈妈借钱,他妈妈说,给了钱就必须让他离开那个女的,再也不要有所联系。在亲情和爱情责任之间那个男人选择了亲情,他不能忘了母亲的养育之恩,但也不能忘记对未婚妻的责任,拼命地工作,拼命地用烟,用酒来麻痹自己,忘去那些曾许下过的诺言。”
  我几乎用几个世纪的时间听庆说完,那个女人是谁,是我吗?他的一言他的一语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流泪了,他忏悔了,我看见他眼角还残留着泪,我问:“你说的是真的?”
  他看我,泪还流着,又对我说:“琦琦,我爱你!二年前,妈妈以亲情来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苦笑,看着他流泪,我心疼,我哭着,我想逃离这里,逃离他的身边,任凭他在不停地讲着,可,我的脑子里依然记不起过去,我奋力地敲打着我的额头,任凭泪水打湿我的眼帘,我不停地喊着要下车,不停地哭着……
  也许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在一次车祸里考验了庆,对我的爱是否像天荒地老那样忠贞不渝;在病魔面前,上天又一次眷顾我,从死神那里给我一个奇迹;上天再次眷顾我将我记忆前的那个男人赐于给我,又让我真正真爱过了一回;上天又是残酷的,它是不是在惩罚我的庆,让他再一次失去我,再一次面对痛苦的考验;又一次开玩笑似地出现了一个闯红灯的老头,庆又急速踩着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不停地在我的脑子里转动,那一幕的开始,那一幕的结束又不停地在脑子里一一闪过,我的庆,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只要你的一个眼神告诉我,那一切都假,我宁愿相信!可,从你慌乱未定的眼神里,我知,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是你的未婚妻林筱雅。
  看你紧张地抱着我问我有没有事,我的心又再疼!
  我的庆,什么时候,你这么再乎我?是在亲情与爱情抉择中你失去了自我?还是在亲情与责任抉择中你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应承担现实生活的勇气?
  知道吗?我最爱的庆,我的心掉进了冰窖,你突然的拥抱,突然的问候,我感觉那好冷,好冷。
  记得吗?我最爱的庆,《如果有来世》第九十九页那张你的照片,是你和我定婚前拍的。我的一张在你的那本《我一辈子都爱你》书里的第九十九页,你的一张在我这本《如果有来世》书里。
  九十九页,你说代表我们爱情天长地久。你说,这两本书只有一个主题: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不离不弃,相爱相亲!
  我一直坚守这个承诺,不管有没有过去,不管有没有失去青春,我都相信!
  我最爱的庆,你给我了我什么?尽让我感觉如此的冷,你的每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敲打在我的心头!
  我喘着气,能清楚地感觉你我之间已隔着一段斩不断,理还断的纠葛。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他哭着对我说:“筱雅!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真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当初如果不是我妈的威胁,我是不用离开你的!筱雅,请你相信我!失去你以后,我才明白,某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地驻扎在我内心深处,某些东西又不断地诱惑我,误导我!我的筱雅,我爱你,真的,我爱你!我不能--不能--不能让你再次离开我!我不能--”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拭去了他的眼泪,告诉他说:“亲爱的,我最爱的庆,如果我不记得那该多好,我可以没有过去就这样一辈子爱着你!可,我又知道了些什么,又明白了些什么。”
  他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我吻了他,算是最后的告别。
  我不能恨,也不能怨,我爱我的庆,就如当初一样,执迷不悟地爱上陌生的庆,没有防备,没有曲解陌生的词义,被他牢牢地牵着绳子,不曾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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