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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的幸福,我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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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是我的茶楼——唐艺茶楼。
  茶楼是我自己设计的,一律古朴的韵调。昏黄的地面砖是木制的,圆圆的落地窗外面是喧闹的街,窗口右下脚是一支大大的梅树,梅树常年开着白色的梅花,来的客人会在上面挂一些吉祥物,时间久了,梅树也不孤单。茶楼的吧台前,是一座古朴的古筝。我不知道除了这把古筝,还有什么能让记得那个毁了我的男人——健。
  每次吴杰来茶楼,就会叹气说:“韵儿,你还是忘不了过去!什么时候才会忘呢?”
  我只是勉强的笑,落漠的笑容里惊走了门前停落的小鸟。
  唐艺茶楼门口,永远都会有几个盘子,盘子里是些须的米,我不想自由的鸟儿因为温饱而忘记了飞翔。
  吴杰是我男朋友,一个离过婚的中年男人,该有的什么也没有,没钱,没房子,没事业。不该有的,却有了。一个他前妻留下的10岁的男孩子。
  每天下午,我会伴着日落,坐在古筝前弹奏曲子,这时身边会有一杯浓浓的普洱茶。
  吴杰就如普洱茶,不浓烈,不温不火,不急不燥,久经历练,成熟稳重。也许他这样的人会适合我。
  我喜欢他泡普洱茶的样子。似乎也只有他才能诠释出普洱茶古朴的浓烈:永远都是那把紫纱壶,纯净滚烫的矿泉水,滚烫的的开水缓缓的注入紫纱壶,普洱便会在水中跳跃,执着而义无返顾,然后红亮浓烈的茶水倒入茶杯,寂寞美丽,倾国倾城,然后一抹平静沁入心脾。
  一曲下来,想起健,我又一次泪流满面。多少个这样美丽的下午,我都以为坐在背后的不是吴杰,而是健。
  却也不知道对健是爱深,还是恨更深。
  20岁的那个夏天,我和健的爱情如火如荼。
  健会疼人,我打个哈欠,他也会张开胳膊抱住我,惟恐我折了腰。但是他脾气大的吓人。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他,容忍他,以为可以跟他执手到老的时候,他却放了火。
  那个摄影楼,在大火的侵蚀下,美丽的婚纱化为虚影。我亲眼目睹,墙上我和健的照片,砸落下来,在跳跃的大火中,缓缓的化为灰烬。心疼的忘记了逃生,忘记了呼喊,愣愣的站着。
  以后不记得怎么就到了医院,醒来时已是两天后了,呼喊着见到健的时候,我惊呆了:他全身都是绷带,红色的血透过绷带更显的触目。突然记起了那场火灾:健容不得我跟别的男人说话,吴杰是我同学,上学时一直很要好。那天他找我,走了以后,健就发火了。于是导演了那场火灾,想同归于尽。
  忘记了疼痛,摇喊着健的名字,我真的不想他就这么去了……
  以后看着自己全身留下的疤痕,痛哭的没有了眼泪。除了一张绝美的脸没毁坏,全身都是伤疤……
  20岁的我也为此背上了20多万的债。
  两年后,禁不住思念,我去看健,刚进那个熟悉的院子,健的母亲迎了出来:“韵儿来了!快屋里坐!”我分明看到伯母眼中的泪。
  我往屋里走,左脚刚踏进门槛,右脚却无论如何也迈不进去。我看到健因烧伤而扭曲的脸,回想起以前那张俊朗的脸,站在门口,久久不动,不知道是进是退。
  健愣在那里老半天,最终把我关在了门外……
  伯母哭着送我出门:“韵儿,都是阿健不好,把你给毁了……”伯母哽咽了,我笑着走了,无比落寞的笑,除了笑我还能怎样?
  回到家后,泪水浸湿了被子。
  躺在浴缸里,看着曾经光洁的皮肤,现在变得如此的狰狞恐怖。起身站在镜子前,抚摩着自己的身体,手都颤抖。我从来只穿保守的衣服,即使是夏天,也是长衣长裤,我不想把自己的疤痕裸露在外面,成为别人饭前茶后的话柄。所以人们只看到我曼妙的身材和绝美的容颜……父亲一次次的劝我成个家,可是谁又能接受我呢?或者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自卑?
  打碎浴室的镜子,碎片哗啦洒落一地,我重新躺下,拣起碎片,就这样躺在浴缸里死去,也算完美了,活着与我还有什么意思……
  叮呤,叮呤……
  电话响。
  接起来是父亲。忍住眼泪叫了声爹。父亲问我胃还疼吗?让我去医院查查看,问我茶楼的生意怎么样?
  我一一作答。
  挂断电话,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想起在家的老父亲,连死的勇气都没了。火灾后,我一直觉的年轻的父亲突然苍老了,在床前只知道流泪。母亲去世的早,这么多年,一直是父亲陪在我身边,相依为命。我要是死了,父亲怎么办?
  为了父亲,我要坚强。
  于是拼命的打理茶楼,茶楼的生意日渐红火。
  一直不断有人给我介绍对象,男的也还不错,都是些有风度的人。只是每次我都回绝了。时间久了,他们纳闷,是不是我有什么苦衷?或者有什么毛病?这么多优秀的男子我都拒绝了。到底我要什么样的?他们是在开玩笑的问,我的心却痛的碎掉。
  是啊!我到底要什么样的?可是我有权利吗?除了一张脸,我还有一身的伤疤啊!
  一晃8年。
  吴杰突然出现,告诉我他离婚了。
  他不是个善于言语的人,上学时就那样默默无闻。他会在我流泪时不说话,会在我弹古筝时,斟满茶水,会在雨天为我准备雨伞,为做我喜欢吃的玉米羹……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有个孩子,我真的无法接受。
  打电话告诉父亲,父亲很高兴。轻松的语言里让我心痛。
  我说他有个孩子,10岁!
  父亲便不再说话。电话那端长长的叹息让我心碎。我知道我的婚姻是父亲心里的一快石头,坚硬而无奈。
  我跟吴杰就这么耗着,他不催促我结婚,他知道我的苦楚。只是他的儿子对我格外的亲,一见到我就挽着我的胳膊,亲热的喊我:“韵儿阿姨!韵儿阿姨!”我不开心时,他会拿过牌来教我玩牌,跟我下棋。
  很多时候,我都可怜这个10岁的孩子,从小少了母亲,跟我一样的可怜。
  转眼我跟吴杰交往两年了,却也没想法步入婚姻。我实在害怕。
  一日父亲突然来电话,那端的声音格外微弱,爹说:“韵儿啊,我感觉我的身体不行了!最近总是难受……”我甚至听到了父亲的哽咽声。
  “爹,您来我这,我带您去医院!”父亲是我的全部啊!
  “韵儿,你听我说。你大概就这么个命了!从小命就苦。你看看跟吴杰差不多就结婚吧!我怕自己等不到那天了……”
  “爹……”我在这边哭,父亲在那边哭。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这么打击我!我已经很绝望了,爹,难道您对我也没信心吗?也不能给我信心吗?我可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可以容忍别人对我的一万个冷眼,却惟独接受不了父亲的话……
  吴杰大概感觉到我的不对,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
  我苦笑了一声:“放心好了,我不会想不开!我死过一次了,不能不珍惜自己!”我指的是那场火灾。
  吴杰怜惜的看着我,眼神里有着泪水:“韵儿,到底怎样你才会忘记过去?”
  我笑了:“能忘记吗?看到自己满身的疤痕,我能忘记吗?想起以前的日子,我能忘记吗?告诉我,我能忘记吗?”平静的语调,满是对自己的不屑,我都小看我自己!
  吴杰把我拥在怀里。我却冷的颤抖。
  周末,吴杰的儿子会来茶楼,会亲切的跟在我屁股后面喊“韵儿阿姨”,会跟我一起把米撒在盘子里,喂小鸟,有时也会抬起头,童稚的眼神让我心疼:“韵儿阿姨,鸟儿没有家吗?为什么要流浪?”
  “不是啊!是阿姨邀请他们来做客的!”我看见街上的油桐叶子落了,秋天来了,不想让孩子收获失望。
  吴杰又在冲普洱茶了,紫砂壶内缓缓的放入普洱,注入开水,普洱开始翻腾,接着就是洪亮浓郁的茶了。
  飘香的唐艺茶楼内,吧台前一袭白衣,倾国倾城的女子就是我,若是凄漠的古筝吸引你入内,你一定知道,那个仔细泡普洱茶的男子就是吴杰。
  或许多久以后,吧台后会有一对穿着婚纱的新人,中间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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