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手机号码,快捷登录

手机号码,快捷登录

搜索

扫描二维码

淡淡典雅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海边被他救起的刹那,一阵天鹅绒般舒适的声音透过海平面翻飞的波浪声传入耳际,:“贪恋人间的小天使,在飞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被飞机的旋风波及了羽翼,折了翅了的天使,再也回不到天堂了。”说话人的语气里多了一丝玩味。
  努力的撑起沉重的眼皮,只想看一看正在低喃的人是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让我浑混的目光和正呈半休假状态的神志闪了一闪,一张漂亮得雅治的脸,却错长在一个男人的脖子上,眉宇间似有淡淡的光华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一双比古井还深邃的眼,在黑暗中,漾着挑逗人心的诡谲……
  “你是谁?“我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已更清醒一些。
  “你的天敌?“男人随性的坐下,遥望海天深处此起彼伏的黑浪在华美的月光下翻滚。
  “那我又是谁?”我的眼里多了一丝戒备,奇异的我竟知道,我琥珀色的眼眸子,在眼波流转间流动的是种魅人的野性美,像豹。皱皱眉,可是总觉得遗落了些什么。竟想不起任何事,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洞,纯白的象一张从未涂抹过的纸。
  “失去翅膀的天使,却有一双野兽的眼睛。”他轻拂过我的眼睫,站起身,遥望着月光眯了眯眼。
  他修长的身影遮去了月亮流泄的光华,让我的眼前一暗,只看得到他的衣袂随风翻扬的身影,下一刻我已被安置在他的车内,看车窗外闪瞬即过的景物,我想我大概爱上了我的天敌。
  望着装修华丽的房间,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我可以留下来吗?“
  他看了我半晌,而后将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嘴角扯开一道慵懒的笑意。“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十一岁,名字?”我深思了片刻,努力的搜寻记忆,不放过脑中任何一个角落,却仍旧没有我要的答案。
  “你的天敌。“我皱皱眉随便敷衍了事,皮肤的刺痛,眩晕的头、抽痛的脑神经,让我疲惫不堪。
  他一扬眉,狂狷而邪佞地笑着:“好吧,ANGLE,你可以留下。我叫夜狸。”
  远远的天边疏月淡淡,自今夜为头,我开始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而这一切将会延续下去,直到我们都花白了头发,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初春的阳光,亮丽而柔和,我的脸被阳光撒下的余温熏红,眼神清澈中透露着一丝妩媚。我侧首,看到他的眼神,流连于我的身上,我淡雅的笑,有一丝得意在我心底慢慢升起,却被我藏了起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肆意。
  夜常说:“我是一只贪恋人间的天使,在飞下来的过程中,伤了羽翼,便再也回不到天堂了“。可是我知道这里就是我的天堂。我对着镜子,看镜中自己的脸,有时候我会想,我没有绝尘的面孔,雪花般耀眼的羽翼,没有夺目璀璨的光环,据说那是天地间最明亮的光芒;甚至我的心也没有单纯的透明,因为我想尽了办法让他爱上我,这样的心是天使不会有的吧;我有的只是一双漂亮得魅惑人心的眼睛,琥珀色的。这样的我,为什么会在夜的眼里光彩异然,我开始怀疑他眼中的女子是否真的是我?
  月光下我与心爱的人坐在樱树下。平凡的关爱,嘘寒问暖,我用自己的方式眉目传情。一种最原始的感动。一直会这样下去吧,我想。嘴角多了一丝满足的笑。我知道在他的周围,围绕着不同的女人,可是,我就是知道只有我才可以抓得住他,我一直这样认为。
  时间一点一滴的去过,曾经也想过要找回被记忆遗漏的时间,可是世界太大,大得让人不知道要从何入手。于是就继续做他生活的一部分,伴在他的身边。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当我的得意还在心底恣意的狂笑时,这一切都有了变数,夜开始常常若即若离,夜不归宿,于是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等,看着月亮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像一只遭到遗弃的猫。想借此来引起他的注意,却从未成功过。我开始猜想,我已经变得不那么特别了。我咬着唇,狠狠的皱皱眉,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远远的看着房子里的一片漆黑,有一丝恼火,我推开门,踢掉鞋子,不经意间却看到,夜的房间透出一丝光亮,笑意霎时传遍了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我推门而入,下一刻心脏却被一种叫痛的感觉侵袭,继而蔓延全身。一名衣衫不整的艳丽女子正躺在书桌上,修长的腿紧紧缠着她身上的男子,涂成大红色的指甲紧紧扣住男子坚实的背部,两具身躯火热的交缠。
  浑然忘我的女子愉悦地喊着,在激情中不经意地睁开了迷乱的眼,惊见一双呆愣的琥珀色眼眸,她发出刺耳的叫声,不可置信地指着前方。
  “有……有人偷看!”她推着上方的男子,一手护住自己裸露的胸。
  男子缓缓地转身,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似的,一举一动皆带着慵懒和高雅的气息。他回过身,将长及肩胛的黑发向后一扒,戏谑地眯起眼眸,深邃的眸子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ANGLE,你忘了敲门。”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漾着宠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退出了他的房间,可心脏的痛却依旧在持续。我终于开始大哭大闹,在那个女人走后。我撒乱着头发,在他面前不顾形象的大闹,问他爱不爱我?问他为什么背叛我?他只是笑而沉默,我却愈加的歇斯底里,我开始逼着他说爱我,逼着他承诺永远,逼着他说那些华丽却空洞的词藻,却换来他的视而不理,在他转身离开的当空,我拿出准备好的水果刀,大喊,“夜狸,你不要走,你再走,我就死给你看。”夜狸仍旧不闻。当金属撞击地面时发出刺耳的响声,加上我凄厉的尖叫,夜狸猛然转过身,他根本没想到我会真的划下去。一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惊讶,和一丝不竟察觉的微乱,这一刻,我竟有些得意。
  喷泊而出的血红,划过我的手腕,沿着我的肌肤一尺一尺的流下去,血的腥甜霎时间缭绕满室。
  “该死”夜狸咒骂一声,抱起我冲向车子,急驶向医院。
  当我在一片萧条的白中醒来时,撞上一双冷然的眼眸,幽深,犀利,唯独少了平日的温度。“或许,是我看错了,你根本就是一个假扮的天使,其实你和大街上的女人一样吧?”夜狸的语气淡然,却有着显而易见的讽刺,讥笑。
  我转过头,微微合上眼,眼泪自眼睫划落,一滴两滴。我知道我已经把他的耐性逼到了绝境,想着他失去温度的眼睛,我知道,我失去他了。一个男人最厌恶的就是女人的歇斯底里,看看自己刚刚作的多么彻底,她犯了一个大忌却不自知,还常常自诩多么聪明,真是可笑。
  我天长地久的计划失败了,落败在十五岁的夏天。想起十一岁的那夜,对着月亮起誓的模样,只觉得觉得讽刺。
  时间依然一天一天划过,渐渐的我开始相信,他是我的天敌--撒旦,那个堕落的天使,有着上帝来不及收回的绝尘脸孔。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夜半听着隔壁传来暖昧的声音,常常会让人痛的不能呼吸,可是我却学会了冷漠。
  一身舒适的体闲服看似随意却价格不菲,由此可以看出我的锦衣玉食,我不再照镜子了,除非必要。我不是天使,十五岁的那夜,他是这么说的,所以我的脸是不是绝尘,也变得没那么重要。我的好友说,我愈发的英姿飒爽了,眼里少了种柔媚,变得澄澈如波了,像一潭没有涟漪的湖水。可是,好友转身笑的神秘,“在那湖水的深处却有一微可求爱的火花。”我笑了,眼眸深处漾着淡淡的愁,我没想过瞒她。同样,我也没想过放弃,只是对于掩饰我变得越来越轻车熟路,看着他顶着一张魅人的笑脸游走在众美女的周遭,我竟可以淡然处之,勾起一抹谑笑,我开始佩服自己了。可是我怕失去他,很怕。
  远从七年前的那一个夜里开始,就没想过和他分离,我从不曾质疑夜,我就像是他手中的泥人,依着他的喜好捏塑成他想要的样子;我的一言一行都像个高雅的贵族,连他擒着嘲讽冷笑的习惯都学得唯妙唯肖……这一切只为了取悦他,取悦我心中的神!
  不,就像他说的是撒旦;因为没有神会像他那样,全身充满了魅惑和邪气,只需要一个微笑和一记眼神,就可以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地追随他,像是飞蛾扑火,哪怕最终是尸骨无存!
  曾经以为自己是不同的!从前的夜狸像是她的影子,不管是学习、外出,或是睡觉,他都在她的身边,伸展他宽大的羽翼,将她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怀中。那时候的夜狸是她世界里唯一的一片天,只要她仰头,看到的永远是那一双充满宠爱的眼眸。
  “想什么?”一阵风自身边吹过,是她熟悉的味道,声音永远是淡淡的悠远。
  “没什么。”我以淡然的语气和飘离的心思,隔开我和夜。
  “我似乎把你教得太好了。”夜轻笑出声,像是赞赏又像是嘲弄。
  “明天起我将会有远行,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独立了。”他在我的额头印下一吻,而后踩着优雅的脚步离去。
  “夜,你想从这里到地面,会不会很高?”我俯身看向地面。
  “从这里掉下去的人,应该没有幸存的可能,不过曾经是天使的你,有可能成为唯一幸运的那个也说不定。”夜旋身来到窗前,倚着窗口俯视地面一片美好的宁静,蓦地眸光一闪一颗水晶苹果自窗内飞出,自空中画出一段优美的弧,而后垂直的摔向地面,不小的冲击力使水晶苹果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破碎,晶片四溢。
  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让我死死的握着拳头,心脏不规则的狂跳,额角甚至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这就是自杀过一次的人,当再次面对死亡时的恐惧吗?我甚至说不出一句话。
  “我以为两年的时间,足够你长大了,angle别再让我对你失望。”淡淡的抛下一句话,再次旋身离开,淡薄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一抹冰凉自眼睫划落,这是两年以来,我的第一滴眼泪,我以为我不会再哭了。
  在这个独特冠世的男子身边生活,不知不觉我已经十九岁了;这是一般人开始幻想风花雪月的年龄。普通人是怎么度过他们的十九岁,我不知道,在我心里盘旋不去的,始终是那一双晶亮深邃的幽深眼眸。
  四月的海边,温柔且多情。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海,于是夜便给我了这座城堡。微咸的海风轻轻卷起雪白的纱质窗帘,也惊醒了立在窗口沉思的我,有半年不曾见过夜了吧,有的时候真想过放弃,就这样走吧,可心底的不甘却一寸一寸的吞食我企图松懈的神经。我澄澈无波的双眼,始终遥望着云层深处,我将自己的情绪包裹的很严,一滴也不曾泄露,只是静静的、动也不动地望着那一片片浮云。
  “小姐,少爷回来了。”门敲了两下,一名女仆恭敬地唤道。
  剔透晶莹的眸子闪过一丝喜悦,粉色的唇瓣一扬,身手俐落地至阳台翻下,帅气地拉起一件T恤往身上一罩,用淡薄中夹杂着一丝喜悦的语气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走出房间,背对着女仆,我灵秀的眸子里才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是属于十九岁少女独特的笑。
  “夜狸”站在门外,我敲了敲门,而后扭开门把直接进入,一如这些年来的习惯。
  门一打开,我狠狠的皱眉,却在下一秒换成了面无表情,我嘲讽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密不可分的人影。我想转身离开,可是迷乱中的女子却发现了我的存在
  “狸,有人”红衣女人推了推上方的男子。
  男人侧首,斜睇着我,嘴角噙着一抹戏谑,“ANGLE,你又忘了敲门。
  “是你太忘我了。”我半倚着门,语气有着淡淡的嘲讽。
  “你先下去休息,我们晚上再继续。”他在女郎耳边轻吻,将她自身上扯下。
  女郎飘出了房间,经过我身旁时,“你也是夜家的人,真不公平,所有好看的男子都在这里。”看着那双称得上纤纤的玉手,朝我的脸逼近,我不露痕记的退开了一步,睁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看着她。
  “你……”她一愣,恼羞成怒地扬起手,狠狠地朝我的脸挥了过来……
  下一刻,她一只手已被扣住,力道之大让她痛得转曲了那张天使般的脸。跟着,她被迫望进一双森冷的冰眸。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就滚。”夜无情地址着她,毫不怜香惜玉地拖着她将门打开,而后冷冷地下达命令。“杰,将她送回去,不准她再出现”
  “为什么不闪?再慢一秒你的脸就会留下丑陋的掌印。”
  他抵在门上,看着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我。我悠闲地坐在他的旋转椅上,两条腿毫不文雅地跷在桌上,双手交握。
  “没必要,她那一点力道伤不了人的。”我似笑非笑,星眸半垂。
  他也笑了,走近我的身边,动手揉乱我的黑发。“还是不肯留长发?每一次回来,它都越来越短。”
  “夏天快来了。”我的目光越过他,迷蒙地飘向远方,停在一个捉摸不到的定点。
  夜扬扬薄唇,将我拥入怀,神情像呵护宝贝一样宠溺,我明知道他这种表情并不能代表什么,可是却仍不由自主的陷下去。谁也抵抗不了他独特的魅力吧!?夜就像是圣经中的堕落天使,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 魔鬼一向比天使擅长诱惑之道不是吗?我只是一个凡人,自然会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将他当成唯一的信仰。
  曾经以为夜会是自己的永远,今生今世彼此相属,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她一直这么深信着,像是小草从不怀疑阳光会撤回它的温暖一般,一心一意地相信她、爱着她的阳光。
  这份信仰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吗?她记得当自己的生日一过,夜第一次扔下她独自外出,消失整整三天后他回来了,带回一个艳丽的女人,毫无顾忌地和她欢爱,在曾经只属于他们的堡垒之中,他肆无忌惮,像是作戏给她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忘记敲门了。”当时,他对着错愕不已的她这么说着,似乎认定十五岁的她应当懂得男欢女爱了,既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停止的打算。
  十五岁的自己,一直是用心信任夜狸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梅杜莎的发,而她是被僵化的石块!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知道自己一直吐,一直哭,却抹不去悲伤和遭受背叛的耻辱。
  仅是一夜的时间,我的世界、我所信仰的一切全部毁灭,我甚至希望自己的生命在那一晚就结束,再也不必感受那一股快要撕裂的嫉妒,那一股火烧般的灼热,是嫉妒没错!而我也做了,我拿起刀,在他的面前,用力的划向我白皙手腕,血一滴滴滚落地面漾成朵朵诡异血红的花,映衫着白昼般的灯光,泛着让人颤抖的瑰丽光芒,那一刻我开始有些恍惚,我的心真的流血了吧!
  可笑的是我有什么资格!ANLGE只是他一时兴起收养的没有过去的的人,既不是他真正的血亲,也不是他的什么人,更不是他的妻子。她只能是一个他捏造出来的完美泥人,有着完美的教养,更是个完美的冷血者!毫无表达内心情绪的资格。
  最后一次认真的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对着镜子练习所谓的面无表情,第一次,内心对他起了怨恨,怨恨他的背叛和不在乎。为了不让他察觉自己曾经哭过,生平第一次上妆,意欲掩饰自己的憔悴。
  “今晚陪我吃饭。”夜狸的声音,扯回我游离的思绪。
  天边夜空幽蓝月色淡极,是夜,我踩着优雅的步子,自楼梯滑行而下,到他的面前坐定,一切都完美的无懈可击,像个高雅的上流社会的贵族。
  “六个月不见,你过得好吗?”夜的眼眸淡淡的扫过我而后轻笑出声,举起杯子和我相望。
  “没什么好与不好。时间仍旧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示意一旁的仆役再为我倒酒。
  看着我一连三杯红酒下肚,夜狸挥手要仆役全部退下。他拿着自己的酒杯,挨着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喜欢女人留长发,我喜欢女人穿裙子,浑身上下都是风情,我却不喜欢女人喝酒。你倒是将我的喜好掌握得一清二楚。”他凑在我耳边呵气。
  “我的叛逆期来得比一般人晚。”我似笑非笑,将他手边的红酒取了过来,又是一口饮尽。
  “日子过得好快,一转眼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夜侧过他那张邪魅却精致的脸斜睇着我。
  “你是说,你变老了吗?”我扬扬眉
  夜狸的反应是大笑出声,再次扬手吩咐仆役上菜,接下来的晚膳两个人不再开口说话,偌大的房间只有餐具发出的细微声响。
  破晓的阳光将浅浅的光晕轻散于我的肌肤,一种淡淡的温度却让人舒适。我手捧着茶,遥望海天深处,茶气淡淡轻袅,海平面细细的波浪映射着微微晨光。
  我调回目光,投向身侧古老且华丽的钟,淡淡的蹙眉,却还是缓缓起身,转向夜狸 的书房。
  食指在门上敲了三下,扭开门把直接进入。
  夜狸背对着我,淡阳洒在他身上泛着点点金光,就像为雕像点上万点星光一样的璀璨夺目。
  “你来我身边已经八年了。”背对着我,夜狸缓缓开口了。“你已经长大了,是该面对你的过去的时候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恨透了夜狸这种语气,在她十七岁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说她该学着独立,然后扔下她整整两年。夜狸当年的语气就是这样,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感情陪衫,好象谈论天气一般的说着她的事。
  夜转身,嘴角弯起一微笑,淡然且雅致“回到属于你的生活,飞机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等一下,你就可以起程了。”夜说的漫不经心。
  我强撑着一张淡漠的脸,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却不觉得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离开夜狸,今天才知道她在夜狸的心目中竟然全无分量,她和那些女人的下场一样,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就必须离开,没有其它的选择。她放弃了,彻底的绝望。
  “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将我带回来?”心一波一波的抽痛着,但我却逼自己以冰冷的语气问出这些话。
  夜狸缓缓朝我走来,伴着灿然的晨光,在距我不到一步之遥的前方停住,  “你像一只天使,却有着一双野兽的眼睛,这让我好奇,于是我想亲自来教养你。教养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你总是依着我的要求前进,是一个最完美的洋娃娃,只可惜……”
  夜狸无视我的悲伤忿怒,双唇贴在我耳际,亲昵地开口。“你太依赖我了,这样是犯规的,所以──游──戏──结──束──了:”
  “我恨你!”我抬眼,第一次剥掉我冷漠的外皮,琥珀色的眼里闪现着深沉的恨意。
  “不要把恨意浪费在我身上,还是想好要怎么样面对你的未来,那对你来说会是一想不到的意外,你的本名叫,典雅,好精致的名字是吗?很适合现在的你。”夜旋身,带着一身阳光的华彩离开,只留下一室的空然,和海边此起彼伏的浪声涛涛。
  走下飞机,坐着车一路颠簸着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终于车子在一家小屋前停住,有人帮我开了车门,我优雅的下车,可空气中飘浮的尘埃,让人忍不住频频皱眉,有人把我的行李轻放在我的身边,而后,车绝尘而去,空留下木然的 我。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食指轻叩几声,门依丫的被打开,探出头的是一个怔怔的小女孩,“你是谁?”女孩的声音有一些木讷。
  “典雅”我淡淡的回答。
  “典 雅”女孩沉吟了半晌,倏地抬头,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光芒,“你是,姐姐?”女孩打开门,侧过身子让我入内。
  我细细打量着这一切,墙面的白垩大面积脱落,露出水泥暗灰的色调。一盏白炽灯挣扎着发出一丝微亮,昏黄暗淡。整个房间用破败不堪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看着这破败的一切,我甚至开始嫌恶,是我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吗?
  “典雅?”一阵低弱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怀疑,喜乐和安心。
  我转头,床塌上,半躺着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琥珀色的。床边的女人,细致的脸庞有着淡淡的皱纹,一种朴素无华的美。
  “他没骗我,你回来了,回来了,来典雅让爸爸仔细看看,”男人挣扎着想起身,却有些力不从重新。
  对于他话我的些不解,却没有深究的打算。我来到床边,看着男人温润的目光,有一抹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慢慢漾开。
  我纤细的手指轻拂过男人凹陷的脸颊,“爸爸”我叫得有一丝生涩,男人仍旧开心的笑了,一瞬间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耀眼的光芒。
  女人却冷着脸走开了,似乎对于我的出现十分的见意,我侧首看着女人冷然的脸,一抹幽光自女人的眼眸闪瞬即灭,可是我却熟悉那抹微光,是恨。
  我皱眉,只觉得有些乱。
  男人睡了,呼吸平静,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我转去收拾我的东西,一直要在这里住下去吗?我迟疑了。女人却一直用一种冷冽的眼光看着我,我不解,这个女人是谁,我母亲吗?
  傍晚,男人醒了,带着一脸笑容唤我到床边,话不多,只静静的看着我,可是我却觉得,他的目光透过我盯在遥远的一点。
  “吃饭了。”女孩怯怯的对着我笑,我回过一抹淡笑。
  看着桌前已开动的两人,心中突生一股怨气,她们怎么可以不管病人的死活。
  “爸爸要吃吗?我来喂你。”我扬起一丝关切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对于他我会很自然的关切,是出于血缘吗?。
  男人却淡淡的摇头,拒绝。
  “爸爸不能吃东西了,爸爸得了食道癌。”女孩的声音小小的再度扬起,却让我的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和失去夜的痛不同。
  接下去的几天,男人一直昏昏沉沉,每每醒来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但是男人却笑的很幸福。我开始猜想,那里有男人深爱的女人。我也开始明白,那个一直冷着脸的女人并不是我的母亲。
  终于,男人去了,女人哭得歇斯底里,女人是爱男人的,可是男人却只爱他记忆中的女人。
  阳光洒下来,流泄在新立起的墓碑前,墓碑上有男人温润漂亮的眼。我站在墓碑前只觉得悲怆,却流不出眼泪,是我太冷血了吗?
  一辆车,嘎地停在我的身后,卷起飞扬的尘土阵阵,自车上下来的人眼里有一微急噪和不安:“小姐,少爷出事了,生命垂危,请您马上与我们回去。”
  在我想之前,我的身体已经坐在了车上,眼泪无声的落下,心是一阵阵撕裂的痛,对于夜我仍然是放不下的。
  我像风一样刮进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众人一片默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夜狸怎么会有生命危险”我问杰,夜的得力助手。
  “他的父亲曾是黑道盛及一时的龙头,后来虽然洗手不干了,可是不免会有仇家来报复,“杰简短精练的说
  我狠狠的皱眉,“这种事常发生吗?”
  杰犹豫着点点头。可是这一切,我去一丁点都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是将她隔绝在他的一切之外,他从没重视过她吧。我突然想大笑,可是眼底却挤不出一丝笑意来,真的该放手了吧。
  看着手术室外依旧没有熄灭迹象的灯,我开始犹豫要离开吗?再十分钟吧,如果灯再不熄,她就离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可是手术仍旧就持续着,而我的腿也没有半点要离意思开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手术室的灯嘎然熄灭,门也被人豁地打开,众人围了上去,我却只是站在角落里窥视着这一切。夜狸一脸苍白的被人推了出来,透明得似乎呵一口气就会在灯光下融化掉,这一刻他脆弱的不堪一击。
  医生说:手术成功。
  我缓缓的退出医院,迎着阳光微微眯着眼,阳光的炫烂刺痛了我的眼,我戴上墨镜隔离阳光的温度。
  二年的时间,就这样平静无声的过去了,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这样安静,不用在等待中挣扎。我离开了夜,而且是在他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是什么表情,可是到最后,我都会勾起一抹讽剌的笑,用来结束我尽乎不可能遐想。
  “ANGLE,你在做什么?水已经溢出来了,”一束阳光自前方飞奔而至接下我手中的水壶。
  “笨丫头,你又在想事情了?” 男子轻笑一身白色休闲服,耀眼优美如雪地上的阳光,他似乎是会发光的,一时间令人惊艳到睁不开眼。一种空灵的星光,一种极美的风致。
  这两年伴着自己的一直是这个天使一样的男人,一个像光一样耀眼炫目的男人,他的脸有一种极致的美,可是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微不足道的我,而且让人摆脱不掉。
  在第N次逃跑落败后,我学会了认命。
  “来丫头,吃午餐了。”男人轻拥着我,来到餐桌前坐定。
  男人高雅的吃着午餐,淡雅的气质象清晨的朝雾,游走在举手投足间。
  ”你才是天使。“我支着下巴欣赏着他的优雅。
  “NO,NO,我只是错长了一幅的天使外表。“男人摇摇他修长几近完美的手指,清悠的表情漾着神秘,清越如山的目光里闪过一记幽暗的光影,却稍纵即逝。
  我偏着头,不解,男人却没有往下说的意思,只是一直的挟菜给我。
  对于这个天使一样的男人,我一直是捉摸不透的,在酒吧里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笑得清澈象暗夜里绚丽迷幻的魔法:我喜欢你,他说。清澄的目光闪过一丝晶莹的璀璨,却没有所谓的真诚。
  我甩过头,继续喝我的酒,只当是一个长像如花般绝美的无聊男子在说着无聊的话。
  男人不理会我的反应,选在我身边的位置落座,男人并未说话,只是一直喝一种红色的酒,腥红的酒汁映在他清澈的眼里显得有些妖异。可是我懂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那抹璀璨,我只是她看上眼的玩偶,仅此而已。
  可是,我不想再当别人的玩具,于是我想尽了办法逃,他却总是有办法,在我以为已经逃离的那一瞬间出现,睁着那双清悠的眼看着我,然后我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准备承受一场台风过境的怒气,可奇异的他依然温柔的谈笑风生,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走在熙嚷的街头,阳光折射着人们脸上的表情,欢喜的,忧伤的,快乐的,愤怒的。我在一扇橱窗前停住,橱窗中映照着我的脸,一种单纯的微笑,很干净,很透明,我变了吧,这一刻我恍然,可是我忘了他吗?答案是无解,我自己都不清楚。
  蓦然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自橱窗浮现,我猛然转身却看到雨,那个天使一样的男人在我不远的地方笑的灿烂,炫烂的日光散在他身上形成一波波的光晕,映得他的肌肤好似透明。我淡笑着走向他,眼神却不着痕迹的瞄了瞄那个背影消失的街角。我忘不了他吧,笑容掺杂了些微苦涩,这就是答案吗?
  “你怎么在这?”我抬头看向他那双澄澈的眼。
  “因为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角,遮去了让我炫目的日光。
  我只是跟着他走,我的手放在他的大手里,觉得凉凉的很舒服。他很温柔,甚至不发脾气,不知道是他的修养太好还是太会掩饰,我的无理取闹,我几次三番的逃跑,他都只是笑笑,毫无理由的包容忍耐。看到他那种笑容,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闹脾气长不大的孩子。
  我常会半开玩笑的说,放过我好不好。可是他总是说,我喜欢你呀,为什么要放过你,但是他每每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很空灵,很飘乎,一种很漫不经心的感觉,像是在敷衍或是什么,总之他那种眼神让我不懂。
  一家修饰华美的餐厅,我随着他进去,雨很适合这里,他一身的优雅与这里的华贵调配得恰到好处,和谐的像一幅画,华丽却不张扬。
  我们选了一处悠静的桌前坐定,顷刻,服务生捧上一个漂亮的盒子,我看着雨,好奇里面放的是什么。
  “打开吧,它是你的。”雨淡笑,如雪的灯光照亮雨的笑容,有让人屏息的惊艳,那一刻我被迷惑了。
  我打开盒子,是蛋糕,不大,却精致得可爱,让人看上一眼便舍不得移开,我疑惑的抬头。
  “你的生日,忘了吗?”雨轻轻的淡雅的笑了。
  一阵热流涌过全身,是感动吧,我想。我笑了,很开心,很真诚的那种,映射在他的眼底。雨的眼角却闪过一抹深沉的感情。
  是她看错了吗?那代表什么?她不懂。
  我挑了块奶油放入口中,表情像一只贪吃的猫。“为什么会是我呢,我记得那晚酒吧里有好多漂亮的女孩。”
  雨看了我半晌而后说:你像天使,全身都笼罩着一种盈盈的透明的气质,干净而不带一丝杂质,奇异的却有一双猫一样慵懒的眼神,这让我好奇,而真正让我注意你的却是你眼神背后的悲哀。你一定以为你掩饰的很好吧。“雨轻啜了一口红色的酒,他似乎很喜欢红色的酒。
  我怔住,下一秒却笑了,看来夜把我调教的还不够好。“可是,你给我的感觉才真像个天使。“
  “我不是天使,记住我的话,我不是。“雨的眼里闪过一丝沉暗。
  菜一样一样的上来,同样的精致并夹杂着香气袅袅,他的话我不懂,他的眼神我不解,却没想过要追根究底。
  忽而眼前一阵耀眼的亮让我不禁抬头,手链,造型清雅,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坠是一个水滴造型的水晶。那么晶莹剔透,那么细致柔美,映衬着白雪一样的灯光,好象一个有生命的精灵,绽放出有灵气的神采……
  “生日快乐。“雨灵巧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它便依附在我的手腕,像阳光下的童话闪着光芒。
  “谢谢”我开始确定,我心里涌动的那种感觉叫感动。
  雨只是笑了笑如雪山一样清远的眼睛闪现着温柔。
  我爬在床上,拿着镜子看着我的眼睛,应该像豹一样充满野性才对,怎地变得像猫一样了,何时改变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是谁改变了这双眼睛。
  “叮冬“一阵门铃起响起,就知道雨会回来,他忘了东西在家。我走到茶几上拿起文件,走去开门,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雨,你怎么这么漫不经心呀。”我打开门,声音却在那一秒动结了。我怔怔的站在门口,我的手在发抖,文件散落满地。
  “ANGLE我们又见面了。”黑衣黑发,面容有些的清瘦却依旧美的妖异,一抹邪佞在他的嘴角慢慢晕开。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瘦而有力的手指轻挑起我的下巴,我被迫的望进一双狂狷的眼。
  我侧过身:“请进。”躲开他凌利的眼神,转而去收拾掉落满地的文件。
  夜狸优雅的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定,眼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我。
  我慢吞吞的一张一张的捡,背对着他。
  “ANGLE,你离开我刚刚两年的时间,怎么办事的效率变得如此糟糕,“不知何时夜狸已经无声息的来到我的身后。
  我猛然一惊,手扶着胸口,想阻止它的狂跳,一阵冰凉却勾起我久违的记忆。
  是夜,我自楼梯拾级而下,带着淡淡的优雅,浅浅的淑女式的笑容,我轻移脚步来到夜的面前入座,夜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宠溺:”ANGLE,十三岁生日快乐。
  “夜狸自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下一刻那条镶着碎钻的项链已经圈住我的脖子。
  “可是这是你的。”我有些惊讶也有些得意,这条项链从不曾离开过夜。
  “你却是我的,你是夜天使,永远。”像是承诺,夜在我的眉心烙下一吻,让我白皙的肌肤晕上一层淡淡的红。
  心底的那一丝窃喜渐渐膨胀,却被我掩饰得极好,一直用那种淡淡的淑女一样的笑容回应。这是承诺吧,我一直在为我的目的努力着,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还戴着。”夜狸的眼底闪过一抹似嘲弄又似宠溺的笑意。手指挑起我颈上的项链。细细端详,像是在审视它有没有一丝的损伤,而后调调眉。
  门铃再度响起,我知道是雨,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夜狸却已将我推到门口,嘴角带着浅浅的恶魔一样的笑容。
  我打开门,探出头,不想雨见到夜,,可是夜狸却在我身后用力的打开门,那一刻雨的眼神犀利,深沉,闪着暗夜的光,不再是那样的清澄而悠远,不过只是短暂的停驻,下一秒又变回那个气质温柔随和的雨。
  雨揉揉我的头:“丫头,有客人吗?”浅笑着走进客厅。
  “狸好久不见。”淡极的一声问候,声音却是舒适而优雅的。
  “是很久了,”夜轻叹。
  “丫头,呆着做什么,去倒茶。”雨将我支出客厅,我并未走远,在厨房里一边倒茶一边偷听。
  “你藏起了我的天使。”夜狸的声音淡淡的像天鹅绒一般。
  “我以为,她是你丢弃的玩具。”第一次听到雨的声音里带嘲弄和显而意见的的讽刺。
  我捧着茶走到客厅的门口,他们怎么会认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喜欢上了我的天使。”夜狸缓缓转头眼眸里闪过深沉的幽光。
  “或许哦,怎么?生气了?”雨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脸上邪气乍现不再和煦的像阳光,侧着一张脸斜睇着夜,邪肆的眼神,像在逗弄一只猫,这一刻,我觉得雨比夜更像是恶魔。
  “我只是提醒你,她是我的。”夜狸交叠起双腿表情闲适。
  雨忽而笑了,笑容里有撼人心魄的炫丽,恍惚间会让人以为他就是天使。 “狸,到现在,你还那么肯定她是你的吗?”语气淡淡的带着嘲讽。对雨我一直都不很了解,这一刻却让我更迷茫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雨,他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我走入客厅,迎上夜的目光,在他的眼底是我恍惚看到一丝忧虑,我眨眨眼,那抹微光却已不再。是我多心了吧,我想;在夜的心里,我从来都不曾有过重量,我戏谑的扬扬嘴角。
  “ANGLE,跟我走。”夜狸站起身,眼神里有一丝认真溜过。
  “不”我缓缓摇头,拒绝。我不想再成为他的玩具。夜狠狠的皱眉。
  雨又笑了,嘴角勾着一抹邪气、奚落和得意,:“狸,她还是你的天使吗?她宁愿留在我这里。”
  现在我更加确定,雨才是真正的恶魔,一个有着光鲜外表的恶魔。
  “跟我走。“夜狸拉着我的手,走向门口,却被我用力的甩开,“我不想走。”我的声音闪着冷酷,夜看着我半晌,眉心似乎有一丝疲惫溜过,眯了眯眼,挑起我颈上的项链,轻烙下一吻,在我的耳畔轻喃:“还记得那晚我说过什么吗?你是夜的天使,永远。”近在咫尺的眼闪着魅惑的光芒,那让我轻颤,不由不主的。夜却开门长扬而去,独留下阳光洒进室内的余温。
  我站在那里努力的拂平心底的震撼,我还爱着夜,却不想和他回去,夜怎么会找到这里?我狐疑。我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雨,雨坐在沙发上,表情像雪山一样清悠,刚刚的邪魅已不在,我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怪异。
  “丫头,过来。”雨向我招手,笑容淡淡的却带着阳光般的光彩。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雨却没有说话的打算,只是透过玻璃窗,看着海一样蓝的日空下闪着璀璨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涌上海岸;我一直坐在他身边,捧着一杯滚烫的茶一口一口的喝着,茶香四溢。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茶,看着傍晚的日光渐渐暗淡,看着细细弯弯的月亮缓而慢的爬上夜幕,又慢慢的沉下去,看着雨缓缓睡去,我却了无睡意,大概是喝了太多的茶吧。
  凝望着雨清雅的侧脸我陷入沉思,雨晶莹的肌肤被月光蕴染得玲珑剔透,薄薄的,似乎呵一口气就会融化掉。
  雨喜欢我吗?我不清楚。他永远都是这样清清淡淡的飘乎不定,像风。对于雨我是喜欢的,我喜欢他的温柔,但喜欢和爱却是不同的。
  夜,我皱皱眉,对于他的感觉,就像出太阳下雨,难捉摸,越是努力揣摩就越是捣不懂,他的忽而宠溺忽而淡漠无情,只会牵得我的心一阵一阵的痛。
  海边的清晨些微的冷,我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等着雨醒来。
  雨的睫毛微颤继而睁开那双清澈可见底的黑眸,眨眨眼似乎在适应清晨微暗的光线,看到我,扬起一抹浅薄的笑,揉揉我的头“没睡?”
  我摇摇头,昨晚雨和夜的争执,让我的思绪乱作一团。
  “昨夜,我,吓到你了吗?”雨轻蹙眉头,说到我时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怎么接下去。
  “没,你说过,你不是天使。”我轻笑。
  雨笑了,清晨的微光映衫着雨清澄的眼,骤然一抹莹彩闪过,破晓的光洒在雨的身上有种让人屏息的耀眼。
  我漫无目地的走在喧哗的街头,秋的风吹过,淡阳有一丝疏冷,亮蓝的天空,干净的透明,不时有缕缕散淡的闲云缥缈着轻掠而过。
  我慢慢的走,带着浅浅的华贵之姿。看着秋风至枝叶间肆意的游走,卷起片片飘零的落叶,在空中无助的打着旋。看着身侧匆忙而过的人群;阳光下,一道熟悉的人影让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是杰向我迎面走来,记得初初见到杰,只觉得他普通,尤其站在夜的身边就更显出他的暗然,但是他浑身散发的那股冷冽的气质,却让人印象极深,杰有着卓越的才干,是夜得力的助手。
  “小姐。”杰微微含首。给人的感觉客气而疏离,像清冽的泉水。
  “叫我典雅吧。”我淡淡的笑,跟着他走,我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夜还没走吗?我想。
  终于在一家咖啡店前顿住脚步,“小姐给我一杯咖啡的时间可以吗?”杰侧着头询问。
  “叫我典雅吧,我和夜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风轻云淡的笑,看着杰微微拢起眉心,我走进店里。
  选了一方幽暗处坐定,杰开口:“小姐,你误会狸了。”眼里闪着对夜的关切。
  “哦?”我挑挑眉,对于他执意的称谓也懒得再去纠正。
  “狸是爱你的。”杰说的斩钉截铁。
  “让一个外人来告诉我他爱我,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我依旧笑,只是笑容里有一丝牵强和嘲弄。
  “小姐,还记得你离开时,我说过的话吗?”杰停顿了一下,留给我一段时间去回忆,接着说;“老爷当年强硬的手碗和做风,曾得罪过不少道上的人,虽说老爷后来不做了,转而去做一些正当的生意,可是找他和狸抱仇的人仍是络绎不绝,他们不敢正面和狸发生部突,转而从公司和狸身边的人下手,狸的母亲就是这样的早逝的。至此,狸对任何人都保持一距离,一直到你出现,狸变了,他积极的接近你,你的什么事他都参与一分,这样的情形直到你十三岁的生日前夕,你遭到一连串的意外,狸才开始警觉,他想起了他的母亲当初也是和您一样的情形,当初他和他父亲也誓言坦坦的说一定会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女人不受一点的伤害,结果却是天人永隔。所以接下来的事……”杰轻啜了一口咖啡着着我,没再说去。
  “所以他带着女人做戏给我看,又突然离开两年,最后甚至要赶我走。是为了什么?要我忘记他吗?可是他又为什么要突然出现?他甚至不故及我的感受?他把我当成什么?”我低下头轻搅着杯中的咖啡,我颈上的项链,露在幽暗的光线下,依旧绽放着耀眼的璀璨。
  “如果要赶你走,你今天就不会戴着它”杰的眼睛扫过我的颈项,嘴角浮起一弯凉凉的笑意,像一湖清冷的泉水泛起一缕冰冷的涟漪,又像是在嘲弄的我蠢笨。
  “可是……” 我不知要说什么了,但我心中的怨恨却已减去大半。
  “狸不是要做戏给你看,而是要给别人看,还记得你十三岁生日过后在狸 的房间里见过的那个女人吗?她就是制造你那一连串意外的主角之一,当然她的后果也不到哪去。家里的那些仆人,有些身份并不单纯。还有,你知道吗?那两年,狸为了见你一面,常常放下巨额的生意不做,只是为了配合你的时间。狸让你离开的那次,是因为你父亲要见你,他生命垂危。你父亲没告诉你吗?不过那次他真的想过要你离开,却又放不下,他本想去接你回来的,结果却被人暗算。”杰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细品着咖啡。
  我摇摇头,“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支着下巴看着杰。
  “因为你太笨,我不说你永远也想不透,以狸的个性就更不可能说。”杰勾起一抹笑。
  “啊?”我为杰的直白瞠大了眼。
  “最后我要说的是,离雨少爷远一点,知道上次狸重伤是谁的杰作吗?“杰喝下最后一口咖啡,语气冰凉。
  “谁?”我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复杂,手心里渗出冰冷的细汗。
  “雨”杰的语气有些森冷。
  咖啡勺滑出我的手指,跌进杯子,溅起朵朵黑褐色的波浪,映射着此时 的心情,几滴泛着褐色水光的水珠脱离开杯子的掌控,溅落在餐桌上,在暗色的基调里泛着诡异的光泽。
  杰离开,只留下怔怔发呆的我。
  “你相信他的话吗?”
  闻声我抬头,是雨,嘴角挂着那朵清悠的笑,像轻笑的飞雪,跳跃在芳香的夜色中。
  我无声,不知要怎么回答,蓦地我心底升起一丝疑虑,他怎么知道,杰与我的对话。
  雨揉揉的我头,像是看出了我的狐疑:“我没有故意要听,我坐在不远处,是你们没有注意我的存在。”雨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坐位,语气是淡定而悠远的。
  “雨,你……”我犹豫着要怎样说出口。
  “他说的是实话,那晚是我将那颗子送弹出进狸的身体的。”雨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飘乎。
  我的身体一霎间凝住,心里的感觉复杂烦乱。
  “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认识狸,因为它是我父异母的弟弟。”我惊讶的张大了眼,雨却接着说:“那时爸爸是黑道的极一时的龙头,道上人的都惧他三分,他和妈妈之间的婚姻纯属利益下的产物,可是妈妈是爱爸爸的,爸爸对妈妈却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直到狸 的母亲出现,爸爸爱惨了狸的母亲,因为爱人的被叛,妈妈发狂的妒忌。终于妈妈怀孕了,妈妈一心想要让我继承爸爸的位置,可同一时间,狸的母亲也怀孕了,甚至在同一天生产,当时爷爷相当的迷信,就拿了我们的生辰八字去找人算,算卦的人说我的命中带煞会克死亲人,为别人带来不幸,爷爷当机当断,将母亲和我赶出了夜家,母亲就更恨父亲了,可是她最痛恨的人却是我。“雨轻啜了一口咖啡,眼神飘渺。
  我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似乎看到了一幕悲剧的上演。
  雨放下杯子接着说:“她虽然恨我,却仍然要将我养大,因为她把我当成一个棋子,一颗报仇的棋子”。我隐约看到雨的眼底有落寞闪过。
  “终于我长大了,母亲也开始迫不及待,我总是找个各理由躲闪,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那天我依约来到母亲说的地方见到了狸,他竟认出了我,这让我一惊,不过狸似乎很高兴,我们一直在聊,可是母亲却在暗处一直让我下手,母亲的眼的里闪着兴奋,和歇斯底里的疯狂。我不想染上血,可最终我还是将那颗子弹送进了狸的心脏,当着母亲的面,我知道,如果我不动手,她就永远不会死心。看着狸倒下母亲发狂的大笑,神情狂乱,我知道她疯了。如果一根弦绷的太紧,一旦放松之后,很可能就会崩溃。可是母亲却不知道, 在子弹要出发的瞬间,我的手稍稍移了移,所以我知道狸不会死。“雨幽幽的说完。我只觉得我的头纷乱不堪,不知是为夜的不舍,还是因为雨的悲哀,我的眼眸有淡淡的莹光慢慢凝聚。
  “ 丫头,回魂啦?“雨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嘴角噙着薄薄的笑意,如月的光华般炫丽。
  “哦,我们走吧。“我率先走出咖啡店,脑子还有一些恍惚,以至于对右侧急驶过来的车没一点敬觉。雨付完账,走出店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我只觉得被一股冲力推开撞上马路边的石阶,手臂有些剌痛,接着,一阵碰撞物的巨响夹杂着尖锐的刹车声,唤回我的知觉,我猛然抬头,看到一道人影飞了出去,在空中画出一段优美的抛物线,而后重重的摔到地面。
  血自那人的身体慢慢溢出渗入马路上薄薄的尘土,慢慢晕成一滩暗红的血渍。
  是雨,一阵痛窜入胸口,我呼啸着跑过去,抱起雨的头,阳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清远的眉宇间凝结着深沉的痛意,腥红的血笼罩着他的浑身……
  “雨你醒醒,雨,你不可以死。”我的神情是狂乱不安的。
  睫毛微微颤动,雨缓缓睁开那双澄澈的眼,:“丫头,原谅我好吗?”血溢出雨的嘴角,自肌肤蜿蜒而下,在阳光下闪着妖异腥红的光泽。雨的手抬起,拂上我的 脸,他的指间有血,印在我的皮肤上温热而腥甜。
  “不,如果你敢就这么死掉,那我一定会怪你一辈子。“我的泪滴入雨的眼中,而后自雨的眼眶划落。
  “我,不会死。“雨扯出一丝笑,苍白得像下一秒就会自阳光下蒸发一样。
  “我没怪过你,从来就没怪过。雨你不可以死掉,不可的。”我抱着雨流泪。
  雨的笑容加深,璀璨如阳光的色彩,一种极致的美。笑,凝在雨弯起的唇角,伴着瑰丽的红。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外的灯一直亮着,我蹲在角落里,表情木然,双臂紧紧的环着自己,像一只受伤的猫,企图给自己多一点温暖。窗外,月华静静的散向室内幽暗的一角,我想起了雨幽静的眼神。
  我将头放膝盖间,疲惫正慢慢肯嚼着我的神经,手臂很痛甚至轻轻的动一下也会痛得出一身的冷汗,头晕晕沉沉我知道只要我一合眼就会立刻晕睡过去,可是我却没资格晕,因为是我害得雨躺在里面,我咬着唇,微微的移动手臂,痛可以让人维持短暂的清醒。
  觉得视线一暗,我知道有人走近我,在我的面前留下暗暗的身影。我抬头,是夜,他的身边跟着杰,杰的表情还是那样清冷,像寒夜里疏淡的月光。
  夜慢慢蹲下身,完美的优雅,无懈可击的贵族之姿倾刻流泄,让月华为之黯然。夜以手为梳,拢了拢我凌乱不堪的头发,眼底闪过一缕深沉的幽光,我不懂,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探究。
  我的头发留长了,雨说长发的我会更美,我也好奇长发的我,会是何种模样,所兴便留了下来,而且越来越长。
  刺痛拉回我飘乎的神志,夜抱着我坐在长椅上,杰已不在,空荡的走廊里只有我和夜,默默的坐着,远处的灯光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睡一会吧。”夜拂了拂我落在嘴角的发丝。大概是因为我太虚弱的原因,他的语气也少了平日的嘲弄,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没资格,如果不是雨,现在躺在里面的人会是我。”我皱皱眉只觉得疲惫不堪,手臂的痛也愈加的巨烈。
  夜的身体突然僵住,我感觉得到他全身的肌肉骤然紧绷,而后慢慢缓和下来却微微发颤,像是在害怕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夜的脸埋在我的发丝间,轻喃:  “还好你没事。”夜狸抱紧了我,脸还一直埋在我的颈项间,我的手臂刺痛,甚至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我却没说,任由他抱着,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可是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却让我干涩的唇弯起一微弧度,在我的最后一丝意识被抽离之前。
  是梦,她一袭软绸白裳,配清透白纱,发髻高挽,身边是夜轻拥着她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她看着他唇瓣间明亮幸福的笑久久不散,远处雨的脸上有一种笑如阳光般绮丽绚烂。
  阳光透过玻璃窗淡淡的洒进来,我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夜疲惫担忧的睡容,我抬起手,手指游走在夜凌乱的发丝间。我想起了杰的话,“狸是爱你的。”是吗?开始相信杰的话了。
  夜眨眨眼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看到我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手指拂上我的额头片刻,而后放心的笑了。看到我被固定的左手后,却揪起了眉心,眯了眯眼,: “你的手骨折了知道吗?”
  我随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我的左臂:“大概知道吧?”
  “为什么不早说?“皱起眉头,夜的语气少了惯有的优雅。
  “是你抱得太用力,我痛到没力气说啊“我一脸控诉的表情,为的是加深他的内疚感。
  “该死。”夜狸一脸的自责,满脸有火没处发的滑稽表情,却轻手轻脚的为我盖好被子。
  我浅浅的笑,随着他的表情我的笑容慢慢加大到不顾形象的大笑,夜狸 却装作一脸没事的走去打开窗子,炫目的阳光撒落满室的璀璨。
  我蓦地止住笑,想起了雨,“夜。”我轻唤。
  “嗯?”夜转身阳光在他的身后映衫成点点的光晕。
  “雨?他还好吗?”我极度的紧张,呼吸有一丝紊乱。
  夜看着我半晌:“死不了。”语气坏的可以,脸上有一丝神情闪过。那是我熟悉的表情,我在心底笑开了。
  推开门,我进了雨的病房,雨呼吸平稳,肤色润泽,阳光下的雨依然雅致得像个天使般。
  医生说:雨好多了,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我将瓶子里干枯的花换掉,将新买来的百合放进去,清雅的花瓣在阳光的映射下似乎晕着一层薄薄的晶莹。
  “典雅是你吗?”雨眯着眼看着窗前的我。
  “咦,你醒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我笑盈盈的走到雨的床边。雨的记忆出了问题,大概是撞到了头,雨的记忆回到了没认识我之前的时间,对于我没有一点印象,这让我的情绪一度低沉,夜却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我还为此发了一顿脾气。
  “夜狸怎么没来?”雨坐了起来,笑容淡淡伴着阳光七彩般幻彩的光芒,看呆了走进出来送药的小护士。
  “鬼才知道他在忙什么,整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我拿着一颗苹果慢慢的削,长且薄的皮自刀锋处蜿蜒而下。
  “也许在为你的梦做准备。”雨唇边的弧度加深了一分,清澄悠长的目光中漾着神秘。
  “会吗?”我侧着头猜想这种可能性,我只和夜说过一次那个梦,有可能吗?
  终于雨出院了,走在阳光下的雨依旧光芒极盛,浑身流溢着让人眩目的光彩,引来路人频频的回望。我一再的挽留可是雨却执意要离开。我又回到了那座城堡,过着我惬意的生活,衣食华贵,有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奢侈。窗外,海水幽蓝,剔透璀璨的碎浪在阳光下跳跃,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从窗口望去,像一幅流光溢彩的画,飘散着海风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会想起雨,那个天使一样的男人。因为的夜的改变让她心喜不已,所以对于雨的离开,也就并没有太多的不舍,只记得雨临走了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一如两年间习惯的样子。是巧合吗?或是他根本就没有忘记什么?我心里一惊,那他为什么要假装忘记呢?
  疑惑着。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念又一想,雨已经走了,再想这么没营养的事,只是自添烦恼而已。她知道就算雨当初真的对自己说爱,她选的还会是夜,她总是相信命定的是谁也无力改变的,她承认她喜欢雨,甚至比喜欢朋友还多一点,也被雨迷惑过,可是到一下刻清醒的时候,她仍会觉得夜才是她宿命里是合适的那个。
  阳光在天空中卖力的发出它绚烂的光芒,阳光下的我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裙在夜的陪伴下优雅的穿梭在宾客间,看着夜发挥他高超的寒暄艺术,我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将我华贵的淑女姿态展现无疑。
  阳光的华彩在我白色的纱裙上跳跃,闪耀,像一道绮丽的魔法将我渲染得分外妖娆。夜低头,在我耳畔轻语:“ANGLE,你美的动人心魄。”夜的声音在阳光下有种懒懒的味道,好听的让人忍不住轻颤。
  “夜,你也一样,帅的一塌糊涂。”我淡笑,眼角带媚。
  夜大笑:“你知道吗,你十三岁时就会这种魅惑人心的笑,就是这种笑,让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在你的身上流连忘返。”
  “ 哦?是吗?你是在夸赞我很有资质吗?”我故作惊讶,侧头看着他,一个媚眼飞去击重他的眼球,不经意间却看到远处雨的笑容一间而过,绚丽的像天上的阳光。
  趁夜发呆的片刻,我踮起脚尖在夜的唇角轻吻:“夜,你哥哥来了,我们去招呼一声吧。”夜拥着我,努力的穿过祝福的人群,挤过雨周遭层层的美人,艰难的朝雨的方向努力着。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广告合作|大亚湾在线 ( 粤ICP备12059854号 )

GMT+8, 2024-9-21 20:53 , Processed in 0.078624 second(s), 21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