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手机号码,快捷登录

手机号码,快捷登录

搜索

扫描二维码

修鞋西施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梅子的丈夫凤祥在煤矿当采煤工,梅子与凤祥刚结婚,当然不愿意离开丈夫,便跟着到矿上当了家属,住在单身宿舍里。
  凤祥高大威猛,也知道体贴梅子,梅子也着实从心里喜欢凤祥。看凤祥一个人下井挣钱养家,还要三班倒,每次下班回来累得就象散了架,梅子打心眼儿里心疼,反正歇着也没事干,就在家属区摆了一个修鞋摊儿,多少赚点儿钱贴补家用。
  梅子年轻漂亮,嘴也巧,见啥人说啥话,总能把人哄得舒舒坦坦,所以,梅子修鞋摊的生意总是比别人的好。矿上那帮毛头小子们原来上了井不是围在一起打牌就是聚在一块喝酒,整天乱哄哄的,招惹得家属区的娘们儿不是这个吵就是那个骂,梅子来了以后,竟再也听不到了为谁出牌耍赖的吵闹声和为谁少喝了一杯酒的打骂声,家属区安静了许多。这群家伙们没事都跑到梅子的鞋摊,远远地看着梅子为人补鞋,静静的,谁也不说话,就这样一呆就是半天,到了吃饭的时候,这帮小子才叹着气离开了。
  后来,不知是谁还给梅子起了个外号,叫“修鞋西施”。
  家属区的娘们儿平时都是与那帮赖小子打闹惯了的,现在反而耐不住寂寞,她们也围着梅子仔细观察一番,然后便唧唧喳喳发表评论。胖嫂一撇嘴:“什么西施呀,看她瘦得骨头都快把皮戳破了”。队长媳妇抬脚把自己新买的皮鞋在裤腿后面蹭蹭说:“看她穿的布鞋,还是用手缝的,土得都掉渣”。刘汉的老婆眯着绿豆似的小眼睛说:“我敢打赌,她的双眼皮肯定是用秫秸篾子喇出来的”。
  凤祥也听说了,回家就黑着脸对梅子说:“以后不要去家属区修鞋了,也不听听人家都是咋说你的”。梅子说:“听蝼蛄叫就不种地啦!嘴长在人家脸上,还能不让人家说话?谁想说啥谁说啥,俺心里知道咋回事儿不就行了”。
  “凤祥他们出事了,你还不快去看看!”这天梅子正在她的修鞋摊忙活,看到家属区的人们都慌慌张张地往井口方向跑。梅子心里一紧,上鞋的锥子扎在手指上,鲜红的血登时就冒了出来。
  她赶紧把手指咂在嘴里,顾不上收拾鞋摊,也随着人群涌到井口。
  井口已经挤满了人,大家的神情都很严肃。梅子听站在后面的几个人议论说,井下冒顶了,砸住了好几个人,矿上正在组织人员抢救。
  这次冒顶事故死了三个人,砸伤了四个人。凤祥是四个受伤人中的一个,他的伤最轻,只不过被煤块砸了一下腰,也没有骨折什么的,医生说最多在医院住上一个礼拜就没事了。
  在凤祥住院的七天中,梅子没有去摆补鞋的摊子,整天在医院里伺候凤祥,今天给他炖只鸡,明天给他熬鱼汤,变着花样让凤祥吃好养伤。人们都说凤祥这小子准是祖上集了什么阴德,让他摊上这么个好老婆。
  凤祥出院了。梅子又开始象以前一样给人补鞋。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渐渐地,梅子发现凤祥从医院出来后,就象换了一个人,经常以可以多挣钱为由主动连班,整天少言寡语,见了梅子就想躲,特别是晚上上床的时候,凤祥总是以各种理由哄着让梅子先睡。
  梅子觉着凤祥变了,以往凤祥下了夜班就急着赶回家,睡觉前小两口总是要亲热一番,可现在凤祥却磨蹭到梅子睡了以后才回家,还经常是醉醺醺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又不见了踪影。
  梅子想,凤祥肯定是跟别的什么女人相好上了,想着想着就开始流泪。
  梅子住的是瓦房,一长排,邻居叫林谦,是个技术员,他的老婆在老家,就一个人在矿上。每天下了班,林谦总是拿着本很厚的书看,梅子看他有学问,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就找他问一问,林谦也摆出很耐心的样子给梅子讲,一讲梅子就明白了。梅子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帮着林谦缝缝补补,两家的关系处的很融洽。
  梅子这几天里特别难受,总想找个人说说话,又总是不见凤祥的影子。可家属区的娘们儿都不愿意搭理她,她也不愿去招惹她们,就这样憋着,到了晚上又睡不着觉,便去找林谦借书看。
  梅子其实没多少文化,只在农村老家小学读过两年书,识不了几个字,书里的好多东西梅子根本弄不懂,不过是拿本书消磨时光。有时林谦要是也没事,就给梅子讲一些他在报纸上和电视上看的故事,梅子就在一旁默默地听,从不插话。
  一开始梅子老是去找林谦,后来梅子就经常找些理由把林谦叫到自己的家里,搬煤球啦房子漏雨要补啦灶台不好使要拾掇啦书里的字不认识啦等等,反正梅子总能找到理由,每次林谦到梅子的屋里,梅子也总是弄点好吃的。时间长了,仿佛林谦就是这家的男主人,梅子渐渐遗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凤祥的存在。
  梅子和林谦的事很快就在家属区传开了。一天中午,凤祥与一个班的几个弟兄在一起喝酒,酒至半酣,大伙嘴里喷着难闻的酒气说:“妈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竟敢给咱凤祥哥带绿帽子,凤祥哥,只要你说句话,看咱哥们不揍扁那杂种”。
  没想到凤祥听了大伙的话,并没有出现大伙所期待的激愤的样子,只是把头埋得很低,拿起酒瓶往一个茶杯里倒了半杯酒,然后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一句话也不说。
  “妈的,你小子也是个男人,真他妈的窝囊透了,走!不喝了!”大伙狠狠地说着,把凤祥一个人扔下走了。凤祥低着头回家了。
  凤祥用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捅不开,趁着酒劲,凤祥一膀子就把门撞开了。他看到梅子和林谦赤身裸体躺在床上!
  梅子没想到凤祥这时候会回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看到凤祥突然撞门进来,梅子觉得眼前猛地一黑,头“嗡”得一声变大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看着脸涨得彤红的凤祥,等候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林谦吓得抱着被子,把头埋在裤裆里,瑟瑟发抖。
  空气就象凝固了一样。
  突然,凤祥把门一摔,吼道:“还不把衣服穿上!”
  梅子和林谦这才愣过神来,慌忙穿好衣服,等候凤祥发落。
  凤祥的脸已经涨紫了。他对林谦恶狠狠地骂道:“狗东西!还不滚!”
  林谦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凤祥拿起一只塑料水瓢,在水桶里舀了一瓢凉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然后把瓢往水桶里一扔,扭头就向外走。
  梅子怯怯地叫了一声:“凤祥”。凤祥停顿了一下,还是走了。
  后来梅子听说凤祥在那次事故中留下了后遗症,两腿中间那东西不管用了。梅子很内疚,知道自己错怪凤祥了,就到处打听哪里有治这种病的药,也吃了一些,可没有什么用。
  凤祥的话越来越少了,人也变得苍老了许多,全没了原来的阳刚之气,好象整个人都变得疲软了。
  慢慢地,梅子又开始往林谦那里跑。凤祥觉得自己成了废人,对不住梅子,更对不住祖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连条根都留不下,还怎么做人哪!回老家怎么给父亲母亲说这事呀。
  他对梅子说:“只要给我生一个儿子,你和那畜生的事我就不再管了”。
  此后,梅子更加肆无忌惮。她占有林谦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甚至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同林谦说一句话。
  林谦的老婆来矿上探亲了,便不再来梅子屋了。梅子看到林谦与他老婆亲密的样子,简直要疯了。她看林谦的老婆出去买菜,便找到林谦,质问他为何不理她。
  林谦说:“我老婆大老远来了,我总不能不管她吧?”
  梅子歇斯底里地大叫:“我不管,今天晚上你要不来我屋里,我就去派出所告你,告你强奸我,让派出所把你抓起来!”
  当天晚上林谦没有到梅子屋里。
  梅子傻傻等了半夜,她在屋里大叫,用砖头使劲砸林谦屋的墙,可没人搭理她。
  林谦的老婆走了,梅子也真的到了派出所,她对赵所长说林谦强奸了她,要求派出所把林谦抓起来。
  赵所长带了两个民警传讯了林谦,经过调查,林谦强奸梅子的证据不足,就把林谦放了回去。
  梅子找到派出所,问为什么放了林谦。赵所长说:“说林谦强奸你,你有什么证据?你和林谦的关系也不是一天半天了,矿上的人谁不知道?那叫通奸,不叫强奸”。
  梅子一听就急了,她对赵所长说,你们怎么也得关林谦几天呀,看她以后还敢不理我。
  赵所长气得一脸铁青。“你把派出所当成什么了,你要是再在这里纠缠,就是妨碍公务,是违法的!”
  梅子不敢再纠缠了。林谦的老婆已经走了,她与林谦又恢复了来往,也就不再告他了。
  梅子对林谦可谓是倍加呵护,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就是有一样,绝对不许林谦沾别的女人,哪怕只是说句话,她都要同林谦大吵大闹一场。
  梅子对林谦的感情是专一的。矿上的赖小子都知道梅子的事,也都想趁机揩点油,有事没事就往梅子的屋里钻,都让梅子狗血喷头给骂了出去。
  麦收到了,林谦说要回老家去帮着家里收麦子。梅子一听就恼了。“不行!你要回去,我还到派出所去告你!”
  林谦还是回家收麦子去了,为了怕梅子纠缠,林谦下了班没敢回宿舍,直接就搭车走了。
  梅子恨得咬牙切齿。她又找到派出所,告林谦强奸了她。赵所长说你先回去,等林谦回来后我们再调查。
  林谦回来了,还没等他到单位报到就被派出所叫了去。赵所长严肃地对林谦说:“梅子是有夫之妇,你们的关系是不正常的,是违法的,必须一刀两断。她都告过你一次了,你还不吸取教训,如过再这样下去,早晚是要出事的”。
  林谦没有听赵所长的话。回到宿舍,他一听到梅子叫他,就身不由己地又钻到了梅子的屋里。两个人又和好如初。
  过了一段时间,矿上要派林谦出去学习。梅子知道了,坚决不同意,又跑到派出所去告林谦强奸她。
  赵所长很不耐烦地说:“你要拿出证据,没有证据,你就是告他一千次也白搭”。
  第二天,梅子又来到派出所,这次是她丈夫凤祥陪着一块来的。
  赵所长问她又干什么来了,梅子说:“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你们送证据来了”。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交给赵所长。
  赵所长打开一看,把纸包扔在桌子上说:“一把猪鬃算什么证据?”
  梅子说:“赵所长,你可看清楚了,那可不是猪鬃,是林谦的阴毛。昨天晚上俺把他叫到我屋里,让他脱了裤子,是俺亲手拽下来的,把他疼得直叫唤,不信你们可以问林谦”。
  凤祥原本想借林谦的种要个孩子,可没想到都快一年了,梅子的肚子一点变化也没有,他便认为自己吃了大亏了,便想治治林谦出出气。凤祥对赵所长说:“我可以证明那不是猪鬃。他们在一块睡觉我还亲自逮住过呢”。
  赵所长问梅子他是谁。梅子说是她丈夫凤祥。
  赵所长顿时就恼了,大声对凤祥说:“你算什么东西,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还有脸跟着来瞎起哄,给我滚一边去!”
  凤祥一脸羞惭,站在一旁默不做声。
  赵所长对梅子说:“你们先回去吧,这事我们会处理的”。然后又对凤祥说:“回去好好管管你老婆,五尺高的汉子,真不嫌丢人”。
  几天后,林谦因强奸梅子被公安机关拘留,后从轻处理,劳动教养三年,矿上随即开除了林谦的矿籍。
  快过年了,人们都在忙着置办年货,凤祥却死了,是从矿井的井架上掉下来摔死的,有人说他喝酒喝多了,失足从上面掉下来的,也有人说他根本就没有喝酒,是故意从上面跳下来的。随后梅子也不见了,有人说她回农村老家了,也有人说她跟着来矿上拉煤的车走了,还有人说她疯了,看见她睡在县城火车站旁边的垃圾堆里。
  没有了“修鞋西施”,人们不再关注那修鞋的摊子,家属区里又传出打牌的争吵声和喝酒的划拳声。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广告合作|大亚湾在线 ( 粤ICP备12059854号 )

GMT+8, 2024-9-21 16:44 , Processed in 0.064086 second(s), 21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