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回归的女人

夜已经深了，女人看了看写字台上的闹钟，刚好11·30分。这时丈夫还没有回来，女人唯一的想法是想知道现在的丈夫去了哪里。她把2岁的女儿哄睡后，来到阳台上向远处的路口张望，路上的汽车、摩托车一飞而过，那刺耳的声音让人觉得窒息。路灯发出淡黄而微弱的光，那一根根路灯竿在夜幕里拉得细长……路口依然不见丈夫的影子。
　　女人站在阳台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到屋里，找了张没用完的磁卡准备拨丈夫的电话，她慢步来到楼下的公用电话亭，按着按键，这个该死的电话键就是不听话，总是出错。好不容易打通了，可传来的语音是“你好，你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女人使劲地挂上电话，无奈地走出电话亭。
　　女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充满热气地公路上。一个骑摩托车的男子凑了过来：“喂，小姐，要去哪里，我送你吧，不用钱的哟……”说着还露出可恶的、令人作呕的脸孔。女人歇斯底里地叫着：“滚开，老子哪儿也不去，更用不着你管。”那个男子自知无趣便灰溜溜地骑着自己那破旧的摩托车一溜烟似的走开了。
　　其实在南方这座开放的城市里，只要是女人夜里在路上走路，便会引来很多男人那颗不安分的心，他们或是挑逗几句，或是过一下嘴瘾，安慰一下身体内那骚动的灵魂。女人对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她见怪不怪，因为自己毕竟在这座城市生活了5年。
　　女人还是脚步沉重地朝前走着，她来到那座熟悉的桥上，这是一座运河桥，站在桥中间的边上，任凭夜风吹拂自己那满是泪水的脸，思绪也随着那伤痛的心飘向了以前。
　　女人和丈夫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按说应该不会很痛苦的，可现在4年的婚姻却让自己感到疲惫不堪。那时的女人年轻而单纯，每天更是不知道“愁”是怎么写的，和丈夫恋爱也让自己感到了一时的幸福，那时的丈夫什么都肯为自己做，对自己表现得那么体贴、完美，让自己毫无挑剔的理由，从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快乐的女人。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当自己有了身孕时，于是为了更好的调养自己的身体，丈夫决定送女人回家让自己的爸爸、妈妈来照顾她。自己也在外面落得个轻松。女人也很乖巧地听了男人的话，因为她觉得这样可以让丈夫安心地在外面多挣点钱，将来孩子出世了也有个好的生活环境。
　　开始丈夫每周都会给女人一两个电话，特别是在深夜里，女人会听到丈夫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这时的她是幸福的，因为可以有丈夫安慰而调情的声音来伴自己入睡。可美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在一个月以后，女人发现丈夫的电话逐渐由深夜转向了白天，电话次数也是逐渐在减少。女人的敏感总是那么直接，一次女人接到电话后问：“你最近怎么不晚上打电话给我呢？我好想听着你的声音入睡啊。”
　　“哦，我最近晚上经常加班，有一些应酬。你以为我很轻松啊，每天白天上了班，晚上还加班，我都快吃不消了。如果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我才不愿意受这个洋罪，早就回来陪你和我们未出世的宝宝了。”女人听出了丈夫有点生气的语气。也不敢怎么反驳了。
　　“噢，我知道你为了我吃了不少苦，只要你在那边过得开心就好，我不在你身边，自己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其实我也不是在责怪你，你别往心里去。”女人强忍着泪水对丈夫说。
　　正当女人还在回忆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呀？小心着凉哦。”仲秋的夜晚在南方虽然还不到穿长袖的时候，却也能让人感到丝丝凉意。
　　女人回过头来一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大概1·7米左右的样子，三十七八岁左右，一张“国”字型的脸在夜色下更显得成熟。女人对他似乎也没什么防备，于是转身对他说：“您好，谢谢您关心，我这就回去了。”说完女人转身准备要走的样子。
　　“哎，等等，还是我送你吧。你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路也不方便。”男人开始不由分说地跟着女人的后面走。
　　“你为什么这么晚一个人站在桥上啊？”男人边走边问。
　　“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乱，想出来透透气而已。”女人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你结婚了吗？”男人继续发问。
　　“结了，孩子已经2岁了。”女人仍然冷漠地回答。
　　“哦，那今天是因为你丈夫惹你生气了啊？其实夫妻之间有点小摩擦是正常的，尤其是象你们这个年龄的夫妻更需要相互地信任和理解。就象我当年就是因为彼此的不信任而导致了现在的婚姻破裂，也让彼此都在后悔当时的错误决定。”男人好象有很多感触似的。
　　“是啊，我也知道组成一个家庭不容易，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了他。可是他最近越来越不象话了，几乎每天是丢下碗筷就不见人了，直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不知去向，我真的很茫然。”女人说这话时声音有些颤抖。
　　“你别难过，男人在这个时候的婚姻里都会走上岔路，其实他们也许是在寻找某种刺激，也许是一时的贪念影响了他们正常的生活，等他们看惯了路边的风景后一定会回来欣赏家里最美的盆景。”男人似乎越说越有劲。
　　两个人就这样边走边聊着，很快到了女人的楼下。女人说：“我到了，谢谢您送我回来，还宽了我的心。”说完本想转身走上楼梯。
　　“别客气，其实你这样的女人很可爱，就象当年我的妻子一样，看得出来你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这样吧，楼梯黑，我还是送你进门再走吧。”男人似乎不给女人拒绝的理由就跟着进了楼梯口。
　　女人开了门，孩子还睡在床上，那么安然，那么可爱。
　　女人对男人说：“真的很感谢你，既然来了，我就尽地主之宜倒杯水给你喝吧。”说完女人就走到热水器边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杯开水，还特意加了点红糖然后放到男人坐的茶几上。
　　男人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女人，眼前的女人娇小玲珑，一双不算很大的眼睛虽然显得幽怨却很传神，洋溢着少妇特有的那种美丽的脸上依然清晰可见的泪痕，让这个男人顿生怜悯之心。此时，在他的心里好象这个女人已经占据了整个灵魂。他只想走近这个女人，然后让女人靠在自己那已经好久没人靠过的肩头。于是他便不自然地站了起来，几步走近女人的身边，拉着女人的手。嘴里胡乱地说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女人显然被男人的惊举惊呆了，她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刚好靠在写字台上。手也在使劲的想从男人手里抽出来，可是男人那有力的大手早已经将她搂在了怀里。嘴唇也就近凑了过来，女人还是把头歪向了一边，还喘着气说：“您不可以这样的，您赶快走吧，我丈夫很快就会回来的，给他撞见了，你和我都会完完的。”女人凭着自己娇小的身材本意识地往下滑，很快她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女人赶紧站到门口，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男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他低着头，默不出声的坐回了原来的茶几边，拿起那杯糖水一口气喝完了。还用手擦了下嘴唇说：“真的对不起，我差点犯了大错误。很抱歉，你是个好女人。是个值得男人去爱的女人，我今晚太冲动了，也玷污了你的人格。我现在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淫欲。”男人看起来很自责的样子，两手抱着头，指甲使劲地插自己的头发。
　　“好了，到此为止吧，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大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何况我还要感谢你呢，你、我虽然素不相识但你却愿意送我回家，也是让我感动的地方。我们就算是朋友一场吧。”女人现在倒显得很坦然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你的丈夫还没有回来，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哦。别再一个人往外面跑了，这样很不安全的。相信你的丈夫会回来的，会发现你的美，你内在的美一定会吸引他的心。他也会把路边的风景当做过眼的美丽消失在记忆深处。”男人如释重负般说了这些话就离开了女人的房间。
　　女人看着男人逐渐消失在夜幕下的男人，心里一阵酸水涌上心头。她站在阳台边一直这么眺望着那个丈夫回家的路口。
　　一会，远处的路口出现了女人熟悉的身影，那是丈夫骑着摩托车回来了。女人赶紧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装睡着了。
　　丈夫来到门口，他小心地开着门锁，好象怕惊扰了谁一样。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开了灯，一阵洗刷之后就来到女人的身边躺下。这时女人的脸正对着灯光，丈夫明显地看到了女人眼角的两行眼泪，那晶莹的东西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丈夫轻轻地将女人揽入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轻轻地为女人擦泪。女人还是继续闭着眼睛，她在等待着丈夫那一如既往的谎言亦或是真诚的忏悔？
　　夜，恢复了以往的静谧和沉静，外面依然有车来车往的声音。而房间里的女人究竟在等待着什么样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