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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亚湾:逾百年豪宅见证新畲村 归来金玉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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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0 09: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新畲村?是畲族群居地吗?可村长姓余宗祠也明显写着余氏两字,和畲族盘、蓝、雷、钟四大姓沾不上边。其对面的村落叫老畲村,难道他们是这个村庄的分支?大亚湾共有27处不可移动文物保护点,新畲村就占了5处。看网上照片,这5处被大亚湾区列为“不可移动文物”的历史建筑,其风格和客家建筑相仿。难道,他们和大亚湾其他古村落一样,都有着数百年的光阴故事?在冬日高阳的照耀下,记者前往大亚湾西区街道岭下的新畲村,勃然走进南方村庄史的这细小支流里。
为记者打开新畲村方便之门,叩开村庄时空的,是新畲村村民小组副组长余新平的堂弟余学文。

学文曾担任新畲村村民小组组长十几年。见面伊始,他用大亚湾客家话,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记者的提问———你们是畲族吗?可为何叫新畲村,他回答不上来。

大亚湾空旷而现代的崭新街道,不断被我们的车子甩在后面。在知名的石化大道跑着跑着,忽然,车子一拐,转到一条乡间小道上。田园风光,渐次展开:没有稻田,只有一畦畦平整的菜地,间中还有一个个小果园。128路公交车缓缓地从我们身边走过。远处,是正在兴建中的一栋又一栋高层住宅。城市和乡村,边际模糊,融为一片。

走下车,抬头望,竟是一座座平缓的绵延小山。那些小山,感觉近在眼前,却无丝毫的压迫感。好像找到一座天然的“靠山”似的,新畲村,就这样依山而建。而村庄最重要的古建筑———余氏祖居、余氏宗祠,亦毫无例外地,建在村里最中心也是风水最佳的山脚下。这个地方,当地人叫“岭下”。

建筑

宗祠+祖居+角楼清末年间的豪宅

其实,新畲余氏祖居、新畲余氏祖祠是连在一起的。还没走到近前,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四角“望楼”。前面左右两角望楼,犹如两名武士,威风凛凛地俯视着记者这个外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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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左边的望楼。

和客家地区所有宗祠一样,要到余氏祖祠,必先经过一个风水塘。此前,有记者曾采访过住在风水塘旁边余伟奇老人的儿子。据其介绍,这个池塘里的水曾可饮用。最神奇的是,这些水并非从山上或河里流过来,而是从地下涌出。“小时候,这水冬暖夏凉,可以说是恒温”。就算干旱的年头,这里也没有断过水。后来,有人在附近的山上挖矿,刚刚挖下去,池塘里的水就不再出来了。直到2009年停止挖矿后,池塘里的水才又慢慢出来。但水质已不复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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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依山而建,门前是口半月形风水塘

绕过平静的风水塘,来到余氏祖祠。宗祠正门门额上,阳刻着“余氏宗祠”四字。堂联是———四贤门弟,三谏家声。“四贤”“三谏”,未必真能找到相应的知名余姓历史人物对应,这不过是建设者的一种厚望。

推开残缺的朱漆木门,跨过厚厚的麻石(花岗岩)门槛,仿佛穿越到寂寥的旧日时空里。余氏祠堂规模不算大,三进式结构,比较深长。

前堂中置屏门,中堂亦设有屏门,上阴刻“光前裕后”四字。后堂是供奉余氏祖先牌位之地。神龛前有座小门楼,雕栏画彩,中间最上方阴刻“下邳堂”三字。两边对联内容是对“四贤”“三谏”的进一步解释。有意思的是,这个祖祠除了强调“贤”“忠”之外,毫不掩饰地把“金玉满堂”这四个字分布在牌楼上。也许,余氏先祖非常认同管子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所以才会如此大大方方地用“金玉满堂”这四个字,祝福自己的后代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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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后堂祖先牌位上方的牌楼,分布着“金玉满堂”四个字。

余氏祖祠和余氏祖居一起,属于宅祠合一形制。也就是说,祖祠两边都是三排的廊房住宅。廊房旁边,又设一横巷通向左右两边的两排房。据资料介绍,整座建筑座东朝西,总进深12米,总面阔26米,建筑面积约为378平方米。

余氏祖居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四角楼”。这种叫“四角楼”的民居建筑,是除了土楼和围屋外,客家人的又一建筑杰作。“四角楼”俗称“四点金”,有着普通客家民居的共同点,又与普通客家民居迥然不同,因为它以防患未然、抵御外侵为第一要素。所以,四角楼肯定是全村的至高点,二三楼的外墙上自然也少不了开有枪眼。

如今的余家角楼,从外面看,雄姿仍在,可里边早已人去楼空。左边那座,被生意盎然的丛丛大叶植物包围着侵占着,让人无从靠近。

右边那座,学文说,那里曾是他的家。不过,同样破得可以让四面八方的风和阳光自由出入。所幸还有人前来打扫,记者才得以亲近。

很明显,这是一座融中西两种建筑风格的民居,共三层楼高。从剥落的墙壁看,墙体主要是客家民居常见的黄泥夯墙,外层竟涂抹一层水泥块。一楼天花板上,还有粗壮的圆形钢筋裸露。二楼地板上虽然只剩一条条圆木柱,但原来铺在上面的粉淡色防潮砖还完好地堆放在一楼厨房处。水泥、钢筋、防潮砖等,学文说,都是从海外运回来的。

就算放在今天,这座祖屋,仍当得起“豪宅”一说。可以想见,清朝末年,要把一船船的建筑材料,从海外运到当年这个偏僻的小山庄,所耗的财力、人力非同一般。

惜乎楼梯损坏,记者无法上到顶楼,去远眺整个村庄,去想像一下:当年站在角楼上的村民们,是如何神情戒备地站在那里,守望家园。

家史

“新畲”原叫“新輋”先祖唐朝时或已入粤

据大亚湾官方资料显示,余氏祖祠建于清代末期,为余贤送所建。余贤送何许人也?无论是余学文、余新平,还是82岁的余伟奇老人,都讲不出所以然来。据余伟奇介绍,抗日战争年代,余氏族人为避战火,多出走海外,族谱不知所终。

不过,从“下邳堂”这个堂号来看,新畲余氏始姐,肯定是余姓的一个分支,且来自“下邳郡”。据史料记载,东汉永平十五年(公元72年)改临淮郡置国,治所在下邳(今江苏雎宁西北),辖地北至江苏新沂、邳县,南至安徽嘉山,东至江苏、涟水、淮安和靖江市。南宋时改为郡。

没想到,记者意外地从余学文的父亲余楚辉嘴中,打听到一点他们老祖宗的来历。据余伯称,始祖本是员外之家,因逃荒来到武溪。然后又从鸭湖迁到深圳宝安。余伯专门向记者解释这个“鸭湖”。他说,此湖湖水常年在七八十摄氏度,其实就是个温泉湖,因人们常在此劏杀鸭子,故此得名。

余伯说,到了宝安,余姓和张姓及其他杂姓共居。后来觉得那里风水不太好,于是就和张姓一起迁到现在的岭下新畲。

武溪,究竟是哪里呢?记者后来查阅资料看到这么一段记载:唐末有余渊海,因避黄巢兵,自福建同安北迁邵武,于唐僖宗光启年间再迁入韶州(今韶关)曲江县武溪,是为余氏入粤始祖。

看来,余伯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问到“新畲”名字的由来,没想到余伯“说文解字”起来。据余伯介绍,“新畲”的“畲”字,原来当地人是写成“輋”。是大亚湾建区后,整理地名,那时电脑打不出这个字,所以统一改为“畲”。

余伯说,“輋”的意思,就是这里千百年来都没有水,放水都不知去哪里放。一年有半年是干旱灾天,土地又不肥沃。一亩田产谷不超过200斤。半年番薯半年谷。当地人流传:手无爪不做新輋阿嫂(媳妇)。说明此地穷啊。

旁边余新平父亲插话说,对,这个字拆开来看就是“山大车”。“新畲”此地,确实是山下面一块大地方,没水,所以要用水车把河里的水车上来。

新畲的干旱,或许该村的另一个不可移动文物———渡槽可做见证。这个建于上世纪50年代的渡槽,槽宽0 .8米,槽高3米,全长80米,离地面高度4米,由10个方柱体石质桥墩支撑。当年两台水轮泵从坪山河抽水上来,经渡槽灌溉周围的农田。

而记者采访回来查阅资料得知,“輋”是广东汉人创造的俗字。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有说:“粤人以山林中结竹木障覆居息为輋。”广东现在带“輋”字地名的,现留下的还有不少。

至于新畲余氏祖祠,余伯肯定地说,那是他祖父所建。当然,余伯祖父并不是出资人,而是承建祖祠的“包工头”。余伯说,他祖父是木匠,77岁那年过世,那时他七八岁左右,而今他已82岁。据此保守推测,新畲余氏祖祠至少有120年历史。

辉煌

望楼德麟桥民国旧居一一见证先辈之兴旺

祖祠这边究竟曾住过多少余氏族人?余伯出其不意地从墙角拿出一张瓦楞纸箱皮,上面描绘着祖祠和祖居的格局。每个厢房里,余伯还细心地注上曾经居住在那里的各房人名字。只有两个空缺位,余伯至今还没搞清主人是谁。记者数了一下,这个位于新畲岭下、聚族而居的建筑里,曾经居住着四十来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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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楚辉老人画的祖祠和祖居格局图。

当然,新畲余氏家庭肯定不止这个规模。因为在岭下的另一边,有一个叫“余屋仔”的地方。那里有余氏分支的祠堂,也有一个被列为大亚湾不可移动文物的“新畲望楼”。那是新畲的另一大后起“豪宅”。它同样始建于清末,由两座三层高的望楼及一栋围屋组成。和余氏祖居比,它保存得更好。但连接两座望楼的围屋,部分墙体同样损毁严重。

如今,新畲村的新畲村民小组,由余姓和张姓村民组成。余姓目前只剩下十几户人家。但从这里走出海外繁衍生息的余氏族人,根本无从统计。因距离香港较近,清末民初余氏族人多去香港揾食。新加坡、马来西亚也有不少。

像宗祠和祖居,前者由余贤送兴建,后者则是余德麟出资。据说他俩都是在香港做生意。

而村里那座建于民国二年(1913)的德麟桥,并非余德麟捐建。而是由香港宗亲余胜和之心意。这座东南至西北走向的桥梁,跨越坪山河,连接新畲老畲两个村落,直达如今的大亚湾中心城区。

据说,当年余胜和母亲怀着他时,看到有过河村民被淹去世,发愿说:如果这胎生的是儿子,一定在此修座桥。

成人后的余胜和到香港替一英国老板做“管房”。每天,他都把老板“掉落”各处的钞票收拾整齐,一张不少地交给老板。经过重重人格考验后,老板相当信任此人。后来,这位老板在回国途中船沉罹难。因生前他曾交待过弟弟,出什么事可以找余胜和。因此契机,余胜和接手打理老板生前业务,赚了很多钱。于是回村帮母亲还愿。

据余伯介绍,当年“英泥”(水泥)、钢筋、做桥身的钢梁板、桥两边的铁栏杆等,都是从香港用船运到深圳小梅沙,再从深圳葵涌用人力挑回到这里。

站在这座长45米,宽1.76米,距离河面高度4.6米的窄长桥梁上,听到湍飞的水流声,记者多少有点不敢下望。据资料显示,德麟桥是大亚湾唯一的一座兼具水利设施功能的铁桥,也是唯一一座由华侨出资兴建的桥梁。据说,当年在桥的东南端有块石碑,记录有此桥建设的情况。可惜当年修建渡槽时,压放在水轮泵底下,如今则浸没在水坑里,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比德麟桥历史更后的,则是大家祖祠旁边那栋至今保存完好的民居。这是当年走日本时,香港的余氏宗亲为避战乱回来建设的。所有建筑材料,同样是从香港运回。

看得出,这座三层民房,建得既朴素又内敛。不过,规模倒不小,上上下下共有数十间厅房。三楼出去,是一个又长又大的露台。因房间不少,这里曾被做过周边村庄的大粮仓。背后的猪尾岭,甚至因此而改名为“栈背岭”。后来,这里还当作过学校,连老师都住在这里。学文、新平他们直至初中都还在此就读。

无奈

族谱遗失旧居凋零谁来振臂重兴家声

聊起余氏祖辈的发达,学文、新平、春洪、士强这几个堂兄弟谈兴甚高。士强说,广州的粤华楼,就是他们先祖的产业。新平说,他见过家里收藏着的英国勃郎宁手枪,也在某村民家看到过一套黑檀木家具,放到现在至少值上千万元。学文插话说,他家好像就有张黑檀小木凳。

可聊起余氏家族史,他们却知之甚少。族谱的不知所终,兄弟们都感到遗憾。他们犹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香港余氏宗亲,曾经租了十辆中巴回来祭祖。新平认为,族谱有可能被带出到海外。

目前,新畲岭下这边,只剩下父辈余福来(87岁)、余楚辉(82岁)、余伟奇(82岁)、余柏连(81岁)这四房兄弟。平时,新平等兄弟忙于事务,也无暇去打听家族历史。而且,随着海外那些老一辈人的远去,新平认为,他们就算想找族谱,也毫无头绪可言。

就在记者采访完的第二天,即11月5日,新平在大亚湾的店新张开业。是不是要等宗亲兄弟“金玉满堂”后,才有人出来重振家声呢?学文含蓄地说,他希望记者明年能再访新畲。

来源: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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