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 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吟唱棉花

曾经很迷恋葵花盛开的季节,无论你是遥远地望过去,还是走入其中,都可能被它们大气的壮美所折服。葵花金黄流蜜的色彩与夏日晴空形成了和谐的对比。而字打动人的却是葵花转动头颅追随太阳时的执着。七月的紫花苜蓿也不失为农场秀逸的一景。紫衣飘飘,娇艳鲜嫩,它们是荡漾在炙热阳光末梢的清凉的风。
  不过,你千万别忽略了,和蓝天最接近的是白云,和白云最亲近的是棉花。秋天信手从天边掠走一朵朵白云,大把大把地撒向田野。像壁画飞天,只那么一转身,秋天就变成棉花的季节了。一直在棉田劳作的人也觉得突然,还没准备好呢,棉花怎么说开就开了。
  春天也许是知道缘由的。春天的风带着遥远的西伯利亚的湿冷的水汽,湿润土地也磨砺棉田。春天少有软绵的风,棉田扛过去了,便具有,了成功的品质;若枯萎了,也化做春泥滋养了同伴。棉花在春天经历了生死考验。然而棉花娇弱,弄得人们提心吊胆,惟恐在一场一场的风雨里折了腰。俗话说:有钱买种,没钱买苗。但棉花又是韧性的,谁见过几场风雨就让它们全军覆没了呢?
  夏季的火即将燃尽,人们在秋天的某个早晨发现,真正意义上的棉花悄然而至,先是深绿色的叶子底下偶尔探出一朵,胖嘟嘟、羞涩涩的的一朵。和人一打照面闪了一下他们的眼睛,素面妆秋,让人产生的触摸的冲动。
  谁触摸过天边的云呢?想着就是棉花一般的蓬松和轻盈。
  棉花滑过你的你的指头,是丝绸般的润滑,雪样的厚实。它是作物中的隐者,先隐去了色彩,后隐去了筋骨。然后花开二度,积累出雪白的棉朵。
  一朵棉花在手,它让你想到和蔼和善良。那是人和植物共处的过程中,棉花多少沾染了人的因素,人也默化了棉的品格。在人与自然的抗争中,这改变了谁呢?
  棉花是沉默的。它唯一发出的声音,来自身体内部的声音是棉铃干裂的声音。也许在夜晚,也许在清晨,它们相互吟唱,在一片沉寂的棉田上演出一出短剧。棉铃的声响对于秋天绝对是一种美妙的歌声。
  那些棉铃,心形的棉铃一半坚硬一半柔韧,它经历很多个昼与夜、寒与暖的轮番磨练,孕育出人与自然完美结合的婴儿。它分娩一朵棉花,其实就是分娩一个季节的希望。对于一棵植物而言,这种分娩完全可以和人类媲美。
  倾听棉铃的声音,留意棉铃的分娩,需要用心去体会。你如果无意于此,说明没有真正地理解棉花,你只是一个形而上的农民。你只把棉花当成了为你获利的工具,你的心里没有棉花,有的仅仅是棉花这个植物的名字。
  棉花是温暖的。它的丝丝缕缕蕴涵了阳光的本质。拉开它长长的纤维就发现了颇具有质感的阳光在轻盈地跳跃。我们穿棉衫感觉和阳光那么贴近。我们晒棉被,棉花就释放出了阳光干净甜美的味道。棉花的这种聚集和变化是多么的奇妙!
  棉花更是缤纷的。天然的纯白,本真的素色。不事修饰反而容纳五颜六色。
  棉花对于人,更像寒夜里呀盏暖手的茶。人与棉花之间,早已是相互靠近相互依存。
  很多时候,我们都应该用心像棉花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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