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 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阳台我们的年代(一)

牵牛花开    
  很仅幸所居住的地方,有这么一阳台,三十多平方,是有些奢侈。这时候,夜凉如浸,虫鸣如吟,花坛上种有的一些菜,当然也有牵牛花在星光下灿烂地呼吸着空气,花瓣任由一瞬间的灵魂湿润,粉红色眩晕一直持续到现在。不远河旧岸边深处,草长白鹭眠。
  时钟摇摆,我的目光很清,幸福就像枯木见到了光,来过雨的绵缠之后,一片青绿在路灯的身边滋长。离弃的心灵被重新温暖,废墟上盖起新楼,,搁住了握笔的右手,翻检着陈年旧物,凌乱、散漫地写着往日的遗骸,这样落日之后的夜晚,让自已看见自己的血液依旧在留连中忘返。如虫子般四处流窜。于是,燃烧占据了我的新,有了两根白发,匍匐于人世。
  我的父亲早已是白发老人,写得一手好书法,年轻时在某南下将军手下做了好几年的秘书。1968年不知为什么,回家种起了地,和我母亲结了婚。七十后代初有了我,从此我搭上七十年代这辆早班车,摇摇晃晃过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直到现在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是个样子呢?胡老板昨天访问了非洲,一大群黑皮肤孩子敲打着音乐在欢呼;美元受多方打击,欧元跌破了1。26关键位置……从这一条熟悉的街道走过去,前面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撑一把伞,只是路过,喧腾中,心很远。
                       守望故土的树
  我的童年,基本上无忧。母亲是老师,自小就跟随着她游走在不同学校。岁月是沧桑的,许多年后,我回老家时,总能在一些陌生人的脸上看到曾经熟悉的影子,只是想不起他或她是谁。
  初三时有了第一个朦胧中的女朋友,班主任的妹妹。只不过没有多久,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这事,因为有人看见我牵了她的手。沸沸扬扬中,班主任当着母亲的面,约我谈话。母亲的眼泪中,我结束这段根本还没有开始的爱情。
  不久后,走上一条不归路,只带走了伤口上的玫瑰刺,整天闲逛在城市每一个角落。从此,在我的经历中再也没有“校园”二字。
  母亲忧心的看着我结识一些形形色色的人,父亲和我长谈了几次,之后选择了沉默。我每天早出晚归,在固定的时候回家吃饭、睡觉。
  林三,是我认识第一个社会上的朋友,自小混在老县城的大街上。他没有三兄弟,父母早逝,和爷爷奶奶守着一个修单车的辅头过活,“老爷子”,是我俩对他的称呼。我爸在家排行最小,在我自小的印象中,没有过“爷爷”。二伯父算是我最亲的人。奶奶从小带着我在一起生活,直到我十一岁。十一岁那年,她得了中风,我在她身边睡了六十多过日子后,就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也没有痛苦。有一年的清明,曾经报梦给我,要我好好的去拜祀她。她有上十个的孙子,唯独给我梦。我去了,烧了一些钱纸,一柱香,还特意的砍了老松柏的树枝,插在了她的坟前。两棵,都成活了下来,上十年了,长有三四米高,很清翠,守望着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故土。
                       美丽的雪儿(上)
  1988下半年,我和林三跑到了长沙。在北正街口的人行路上,摆卖着一毛钱一包葵花子。穷凶恶极的城管将我们赶来赶去,瑟瑟中渡过一个寒冷的冬天。唯一感觉到温存的时候,就是在下雪的时候认识了雪儿。雪儿是我给她取的名字,真名叫胡艳香,好难听,简直不能入耳。
  雪儿绝对是我真正意义的第一个女朋友。有关于雪儿,我曾这样写道:“好多年了,每逢雪花纷扬的季节,总想写点什么,笔却总是在手中沉默……
  “嗨”她穿着宽松的睡衣从屋子里跑出来。这是我认识她的开始,就这样一枚精致书签被夹在人生的书页里。叫她“雪儿”,是因为她喜欢雪、玩雪、甚至喜欢用雪恶作剧。每当她将冻得不够灵巧的纤手,伸到我怀中温暖的时候,我总会静静的拥着她,静静的......这时女人特有的、淡淡的幽香便和天地之间最纯洁的时候融为一体,什么叫铭心?我想此刻便是。直到许多年后的今天,那气息依然挥之不去。如果说这世界真有纯洁东西,我想那也算是一种。”
  微凉的午夜,有声音飞过那株红海棠。
  “嗨,买葵花子,来一包”。没有想到,接过的时候,包装的纸,却散了,一地哗啦哗啦,到处乱窜,她有点不知所措。林三正想恼怒,我温厚说:“算了,再给你一包吧”。缘份,许多人常常的有许多感谓,其实它就我们的身边,是一种心境的美丽。这之后,她那纤细秀气的手,总会透过葵花子,温热在我和她之间传递,包括了一种眼神。
  真正有实质的进展,是她看到我发表在《湘潭日报》上一小块文章,很小。说真的,我记不起来写的是什么,大意是写黄昏时的景色吧。文字我一直是喜欢的,那怕是在离开校园后那些黑暗日子,徘徊,极度彷徨。梦而且还在我身子附近把台灯和木枕弄得很是忧伤,染蓝了几大本白色的纸,独怆然的景致依稀伴我到现在。
                    美丽的雪儿(下)
  一切都显得那么突然,雪儿悄然而致:“我读过了你的笔记,能出去走走吗”?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像一面旗帜凝固在杂货铺的玻璃上,一张阳光的脸,走过那年正在下着的第一场雪,走过北正街前面的那这条中山路。我的恋爱,借着淡黄淡绿的街灯,摇曳着生红红的火焰,绽开璀璨的光辉。
  是第几次的回眸了?那个的黄昏,灵魂有一半已经深陷,刻骨的爱蚀掉了整个夜天。
  冬月,雪下了,疏落的浮着红砖的房子旁,树叶本不就不多,一根根光丫丫树枝伸向天空,却又被铅云包围,微风动枝条,唰唰的响,将我的皮肤款款抚摩。屋檐下,幸福涌出来的泪珠,凝固了,堆积在我的胸前。
  林三知道后,心绪低落了很久,尤其是和雪儿牵着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刻,不过奇怪的是,从来没有发过火。直到1995年,当听到他和雪儿结婚了,我才算明白了点什么。人生许多时就是这样,当你没有学会珍惜的时候,美好的东西会在你手指间断的流逝,直到你在夕阳下唏嘘不已,老泪纵横,一天天的旧日子中,承受着人生之痛。
  是我错了吗?也许。所以,我将她的身影,剪贴在深远的心扉上。
  1988年,当时的长沙天空中,一种今天看来是异样气息在浮动,也不只是这个城市,整个中国都是一样。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都在悄悄谈论着如何的赚钱或者一些政治上的话题,以至于灰色烟雾下,摆老报纸的老头,都在多摆了一个茶叶蛋摊,想多点的创收。倒电视机,冰霜,单车,……只不过这些离我很远,我忙着恋爱,两只幸福的麻雀到处乱飞。那种浪漫有时想起来像红军长征时的不可思议,从北正街沿着黄兴路、五一路、湘江大桥,到桔子洲头再折回头。或一路走到袁家领。的确,爱情的力量有时很伟大。
  这一年冬天快要完的时候,我收到南方表姐的信,说为我找到一份工作。
  雪儿听到这消息,先是高兴,后又担心。林三则沉默许久才吐出一句:“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一时语塞,是啊,两年来相依为命的兄弟,要分开了,那种心情如有虫子在心中咬在难受!整个春节都过得无滋无味。
  过完了春节,长沙的姨父死了,出缤,开追悼会,下葬到乡下。答应帮我办去南方边防证的表哥,直到这年四月份后才搞好。林三依然在卖葵花子,不过花了20元租了一个二尺见方小摊,我有时也会去,利润依然对半平分。我曾提出过3:7。他淡淡的说:“算了吧,你谈恋爱要钱用,去南方也要钱用”。雪儿和我要好得如漆如胶,终于在四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喃喃缠绵中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女人的一切,雪白的乳房,柔软的身材……还有的就是匆匆忙忙完事了。薄薄的蓝裙子下,留下了青春零雨微寒的故事和烟雨荣华的欢乐。
  晚上我偷偷告诉了林三,挨了他莫明其妙的一脚,好痛。
  那年的四月,空气中躁动着不安。胡耀帮死了,学生上街了,北京乱哄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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