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就老了
什么都不要去回顾，那种已在记忆之中的东西是最撩人心思摇曳，摇曳的令人心神默痛。中午，为熟睡的爱人盖被子，忽然发现他头上的白发扎堆般的多起来，心情便如东风来，五味感觉次第开：难道，我们真的接近衰老的门槛了？愣一般无言无语地审视着他，他鼾声香甜匀称的令身旁的我心生悲凉，怆然间就默默叹口气——真是走着，走着，就老了。
走着，走着，就老了。有时他会在一个闲暇，品着香茗望着我微笑，似无意言道：你也有皱纹了。这种拨动似轻锤缓击，很容易就让我进入伤感角色。我望了他一眼，微微轻笑，似回他之言又如向己自语：走至中年能有不老的说法吗？是啊，容颜是最容易背叛人类的东西。不仅走的那样绝情，还要偷去你平稳的心态，让你时时刻刻都念起它：相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人像花儿样柔润，光洁。现在可比不得！这不能怪容颜，也不埋怨岁月，是我们接受了太多的上天馈赠，上帝顺便从我们身边带走样东西吧了。其实，上帝是比人类还精明的一个生意人！
看看孩子吧。整天盼望着他快点成长。在襁褓中时，盼望他会走路多好，等他走路稳当了；又盼望他会和自己交流，等他会和你争辩了；又盼望着他会独立多好！等他独立，不再纠缠你了。这时，你才猛然发现，身边太清静了，以往那个吃乳、怕黑、调皮的孩子不见了；然后你看见了自己头上的发色如雪的颜面，白的苍白又荒凉；脸上的皮肤如逝水的水果，干瘪的趋向萎缩，那个健美、俊俏的人儿不知不觉地被岁月渡化了。
于是你奇怪，这种在你身上的变化怎么在你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就溜掉了？因为你太忙，不停歇的行走；头不抬，眼不睁得过活。昨天忙着工作；今天忙着孩子；明天又忙着去医院吃药打针。上火是一天，吵架也是一天，偶尔打下孩子，看看老人，走趟亲戚，月亮就圆了、缺了；缺了、圆了；冬天去了、来了；来了、去了。你来不及好好端详一下自己，时光便被每道皱纹占满，每块色斑沉淀，直到活脱为衰老的一棵树，才知道，叶落的时刻到了。
到了叶落归根的时候，我们又善感的回想：无悔的、已错的，清晰可鉴，似举手可得；但我们没有办法重来。于是我们常常温习，一遍一遍地回味，假如以前我的脾气和善些，那件事情应该是良好的；自此对懊恼的事也多了莫名的亲切感。人就是个古怪的物种，反复叨念着的不是现在，而是已经过去的时光；能原谅的不是当前，而是曾伤怀的旧事。那种回想所带来的感觉是——心儿喜悦着憔悴，憔悴的只能安祥。
走着，走着，就老了。在离叶归之遥的长路上，尚年轻的，还需好好珍爱生活，把握好的时光是人生最美的一刻，一旦错过，回忆就是一片苦涩；城内的夫妻更是要好好调和生活，婚姻不是儿戏，彼此的感受才是重要的粘合。如果，为了一点小私小怨闹的心不和意也不合，到了弃之可惜，留之无味的地步，人生又要多一波折。其实人生之处最重要的仅仅几步而已，婚姻就是一个关口，话言“家和万事兴”，一个和美、幸福的家庭，不管是对己身还是下代都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凡事不能太片面，也不可太怨深，人吗，谁没有缺点，谁又敢保自身就是完人，对人如待己；如果，你不喜欢骂自己，谁又喜欢被你指责呢？
走着，走着，就老了。想想，人生只是瞬间即逝的一种生命过程，何必去苛求种种都完美呢？问题是什么样的结局才能称上完美？它有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来衡量？我说不完美就是最大的完美。就像这人生，怎么说走完就走完了呢？可不就是吗，谁有办法留住生命不归？恐怕，始皇帝也没能做到。所以说，在走的过程里，我们结伴同行之人应好好相待，争取以好的心态多点延年，这样我们不仅快乐了生活，而且还多活了一些岁月，如此不错的买卖难道你不愿做吗？
20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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