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 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旺 苍 地 方 话 续 探

古时的少数民族给旺苍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表现在婚姻、墓葬、服饰、建筑、习俗、文字等方面都有露头的苗子。因此,笔者把找不到原因的地方话,归结到古少数民族遗风上。
  先是蹇人。武王伐纣有蹇人光当先头部队的记载。蹇部落活动范围在今巴中市各县区、渠县、旺苍等地。秦天巴蜀前,旺苍隶属巴子国版图。巴首府曾先后设在阆中、南充、合川、重庆等地。秦兵至,巴人被迫南迁,后被压缩在石柱、酉阳、秀山、黔江、彭水诸县。刘邦称汉中,陕南山区的獠部落南下,旺苍成为獠人的主要活动场所之一。到南北朝时代,羌民族崛起,在隋王朝建立中,被压缩到今茂汶、北川一带。其前,羌人在旺苍活动。尔后,再未发生少数民族个占主导地位,残留的均汉化。
  上段说法,既有物证,也存遗风。物证:木门镇的王家营与蒋家梁之间,有悬棺数具,惜毁于“文革”,但洞穴犹存;无独有偶,光头山金童院附近亦有悬棺。服饰与其它地方不同,尤以童帽、女围裙、男袜底和布草鞋明显。童帽:选黑布做成戽斗形;帽顶为几何图案,帽前沿为银制罗汉数尊、长命富贵四个银徵等距离排列整齐;帽尾;红布飘带两根,下端吊小钱垂于背心,飘带略显剑形。围裙:选料黑布或深兰,用白布镶宽边,在顶端、飘带起点、下角等五处,绣或贴红色云彩图案,尤以两条飘带最显民族特色。根细、中段粗、钝角形收尾,完全是剑的造型;选料白布,系在腰背后独具风格。袜底:它是女人流露感情的艺术品,多为已婚妇女赠丈夫或情人的礼物。选料多红色,图案为彩色花草。布草鞋:用废布片条做成,四周白线扭成耳子,前端一朵红兰相间的花,它是新婚妻子送给丈夫的珍贵礼物。从这些中不难看出服饰颇具少数民族特征。建筑更具少数民族风格:有落地窝棚:呈三角形,前高且宽,后触地为三角顶点,既耐风吹,也防泥石流,推测它和摞木房系蹇人建筑风格。吊脚楼:尚存实物有二处;英翠老乡政府呈“L”形,后高前低地形,依山建造。下看三层,中观两层,细察一层,房间梯形,中柱穿逗五枋,在充分利用凹凸不平的地形方面,真可谓巧夺天工;鼓城乡赵家湾,房成四合院,前三层,中两层,后平房,吊角楼用作畜栏、厕所、碾磨,用场十分考究。推测为巴人留下的建筑方式。土墙圈、干砌墙亦广泛,估计是羌人的杰作。值得褒扬的扒尾船,已经属于相当精湛的造船工艺,船尾高耸,航行于宋熙(即东河)、北水(即后坝河)。只一条尖尾的名扒尾;但航行于渠河的,有两条尖尾,名燕尾;这两种小扒船,均采用以桡代舵,最能适应在险滩狂浪中驾驶,载重量是人力背负的10——16倍。此外,人名、地名也能作旁证。人名集中表现在取乳名方面。重男轻女尤为突出。男孩多迷信命运,按巫师、算命先生所谓指点、实为胡说,取闯官子、金关、木关、狗、牛、猪娃等为乳名;而女孩只长女有权按次序取大女子外,其余则取续男(兰)、掉、换、菊(足)、毕(碧)幺等以祈下胎易为男孩。地名,旺苍北有宁强(宁羌),东有正巴(镇巴),西有昭化、南有巴中,很能证实少数民族曾聚居栖息过。
  少数民族民风遗产广泛。首推男到女家婚姻制度,在北山尤为突出。男儿抱出去,女儿招赘抱儿子。檬子乡干部被誉为抱儿子乡,该乡最典型的同父母的吴姓八兄妹。五兄弟中老大姓毛,老二姓陈,老三姓余,老四姓杨,老五则姓唐;而三个女儿的丈夫分别来自赵、朱、罗姓,却都改姓吴了。文字上过去曾留下蹇姓家族、脱谷壳的工具—— 子;而今,新创造理发店的广告 油、卖家具的牌招牌家私。上述蹇、 、 、 私字典上没有的,老百姓都知晓,决非偶然。
  动物资源方面,兽多偶蹄类,禽多雉类,古代尤以鹿多,迄今尚存鹿门口,鹿渡坝、鹿停溪、鹿溪、鹿曲口、鹿坝河、麻鹿沟、鹿搏垭、花鹿岭等小地名。当地乡民把雉叫做鸡,分别有锦鸡、竹鸡、秧鸡、化鸡、娃娃鸡、大红鸡、贝母鸡、角角鸡(沙和尚)等品种,它们是古代少数民族捕猎的对象。
  上面所表述的,属于有形的,而语言是无形的,属于口碑遗产。
  同样举例采用列表方式记录于后。能推测的地方许标明来自什么民族;难推测的,留给有关行家确定;推测不准确的,亦请行家纠正。
  当地语言 普通话意思
   何民族遗产 原因分析
  瘪谈 没有味道谕:这鱼没加调料,瘪谈不好吃。
  把连 全部、全面 巴 谕:县长是管把连的领导干部。
  辩冤冤 争吵不休谕:两师徒不商量,工作时常辩冤冤。
  巴西不得 幸灾乐祸
  抱女子 童养媳、未婚妻 巴 *巴人有童养媳习俗。
  不耳使 不理睬
  草蜢子 蚂蚱草(吵)鸣叫。
  扯靶子 胡说八道 巴 扯*取消;靶子,*靶的。*取消草的,自然无的放天。
  扯扑鼾 打呼噜 巴 扑(铺)*床上睡。
  大踝拐 大骨节病 巴 踝*踝骨;踝骨肿大。
  夺洞洞鱼 侥幸得到 巴 谕:正规捕鱼用网;非正规捕鱼用叉或棒去捅洞穴。
  打瘪(一声)腔 发生内江 巴 *巴人发言叫开腔;瘪腔,争吵着发言。
  谕:负债累累,又遇天灾人祸,全家老小吵不团结。
  打冒诈 冒名项替冒:*假冒当事人;诈*以事诈骗。
  逗利(一声)辣 小孩常生病 巴 利辣(的喇)*唢呐声;谕:生了病雇巫师打鬼。
  赌咒 发誓 巴 赌(诅)。
  匪得很 调皮匪(飞),谕:好象长了翅膀。
  翻顽 板不诚实 羌 翻(反),朝反面做,顽:顽皮。
  干老汉儿 岳丈干:应为,指妻子,的老汉儿,父亲。
  火炉神 围炉闲谈 巴 神:巫师,搞迷信活动。谕:神没有,只有火炉。
  咸 太咸了 巴 巴人误认为盐吃多了会生 病,哮喘。
  含呛 呛住喉咙 巴 含:口里包着;呛:食物误入气管。
  接是个 快些 羌 接是(及时)。
  接怕是 可能 羌 接:恐怕。
  可康头火 猫冬 巴 可康:烤炕
  可剥皮火 敞衣烤火 巴 可:烤,剥皮:脱掉衣服。
  看旁伙 袖手旁观 巴 伙(火),谕:别人房子着了火而袖手旁观。
  客 女婴,不务正业 巴 巴人称男孩为放牛娃,女儿为客,对不务正业的人也称客。
  古冬 固执 巴 冬(董),谕:言行守旧,跟不上时代潮流。
  观火匠 主宰人 宗 当时火很重要,必须派专人守护,通常为女人担当。
  开腔 发言 巴 腔(口腔)。
  溜酸 味酸 巴 溜(流),口水外流。
  罗杈 妖怪 巴 罗刹的变音,语见《聊斋》。
  令独 水倒流 巴 令独(凝堵)。
  搂起搞 卖力地做 巴 搂:把长衣换短。
  弄倒 失败 巴 把船推翻,倒:翻倒。
  柳秀 小巧玲珑 羌 羌人对柳,象征江南,诗;羌笛何须怨杨柳。
  囊派 表现出众 巴 囊派(浪排),谕:在浪中放排的人英勇机智。
  老圪瘩 年老人 巴 谕:老树圪瘩,虽难劈,但经烧。
  囊块 干吗 巴 囊(浪),块(搁边),船行浪中遇礁,是搁还是走?
  诺汉儿 鬼怪 巴 诺(懦)怕,谕:男子汉为何害怕?
  癞子 麻疯病人*皮肤上圪塔密布的人。
  冒冒鸡 冒失
  灭(一声)格了 死了 巴 灭格※停止呼吸。
  毛山教 粗暴
  莫眼兮  没有希望 巴 莫眼※从头到足没有孔,失去知觉。
  马不敌 难预料到 巴 马※估计,不的:无目的。
  莫衣害食 自不量力 巴 莫※没有;谕:衣害(鞋)食都没有,行为当然失控。
  莫腊作 没把握 巴 莫※没有;腊作(拿捉)。
  孽转 吝啬 巴
  铺盖 被子 巴 铺※床上。
  嘴皮 模棱两可 巴 ※软弱的。
  耳朵 偏听偏信 巴 ※耳朵,听话器官,※软弱的。
  脑壳 怕老婆 巴 (怕老婆)。
  瞅欺头 拣便宜 巴 欺头,※便宜;瞅,偷瞧。
  求乎之了 死了 巴
  秋蛋子 蜻蜓 巴
  青桩 鱼鹰 巴 ※暴风雨夜站在江边的黑色动物像木桩。
  哨儿古怪 尖酸克薄 羌 哨儿※不说话,谕;恶作剧时并不说。
  劫火 怕困难 巴 谕;火种未守住,被他人劫走。
  曲恰 苛刻曲(屈),恰※旯旮,谕:被屈在旯旮里。
  枪左 借贷 巴 谕:急需且暂缺,乞求借贷,以后归还。
  日白 撒谎 巴 日,※整天;白,※白话。
  然麻骨朵儿 含混其词 巴 ※然,像麻緾住,骨朵儿※舌头和咽喉。
  然挖 扭住不放 巴 然(纠緾),挖(用双手抓)。
  饭勺儿 蝌蚪 巴 形状如舀饭勺。
  舍五 娼妓 巴 五,※五伦,翁姑夫子女,舍,※弃开。
  杀各 完毕 巴 (洒角),谕:洒扫净屋角。
  上门汉儿 鳏夫到再婚妻家 巴 ※娶妻叫立门户,上(丧)※丧失门户。
  涮坛子 开玩笑 巴 ※酒没有了,装水涮洗酒坛后冒充酒。
  抬官官轿 合伙对付 巴 官※公有,谕:坐轿抬轿的轮流担任。
  唐搅 干扰 羌 (唐剿)唐人骚扰。
  推西流 推卸责任 巴 ※巴境内河流多西下,谕:推下水船。
  拖油瓶 随娘儿 巴 ※巴人重视亲生儿女,岐视随娘儿,谕:揩油。
  万不安(四声) 没有料到 巴 安※预测。
  弯酸 有意刁难 巴
  卧 就是 巴 卧(哦)。
  桠巴 父亲 羌 桠巴(阿爸)
  易头上 操作中 羌 ※羌人种青稞,易※割,正在割时。
  一港儿 一会儿 巴
  纣朝人 犟脾气※与纣王战争过,讨厌纣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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