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 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伤之末,幸福之初

很久没有写一些自己的文字了。
   生活太平静。有些不安。似乎有一只凶猛的野兽即将撕破这样的表象,再次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二月,下了一场雪,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人感觉冰凉彻骨。那个被我静静摆在心里独自幸福着的人居然早已有了女友。三月,天地间一片晦涩。四月,忙着采访打稿,麻木而压抑着。五月,宁静依旧是一种奢求。六月,他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不再回来。花了长长一段时间做好的心里建设,终于让我可以无言面对这次离别,与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的离别。但是我知道,平静一直在心中慢慢坍塌。
昨天,几个同学去武大。对于她们希望大家能一起出去走走的心愿很是了然,但还是很抱歉地拒绝了。每次经过那附近,看见熟悉的场景,总有一种幻觉:张皇,奔跑,焦急…那是去年九月与他分别后唯一一次他愿意见我,愿意陪我去看樱花。听说那里的樱花很美。我想,樱花下浅浅微笑的他才是最让人心动的美景。可是,那个我们最终还是错过了。于是伤心,下意识地排斥。
给贝塔斯曼打了个电话,知道我要的书已经到了。于是去了一趟。
   路上,月季花开得灿烂,空气中弥漫着啤酒淡淡的麦香。太阳很大,爱美的女孩都撑着伞。这是个年轻的城市,流动着新鲜的血液。每一年都有新的人来到,也不断地有人离开。这个假期,陡然空旷了很多,公车上人也稀少。安静地坐着,看车窗外掠过的风景。这一季鲜花烂漫,陌生人脸上有着迥异的表情。商场挂出了打折的宣传画,酒店门前的双峰驼旁若无人地咀嚼着,路边拉二胡的老人脸上布满了沧桑,演出台上穿着黑色绸缎的小提琴手眼神飘忽不定…
   买到书,心里很欢喜。是我喜欢的那个作家的新书。相似的文字,又有些微不一样的感觉。放在包里,有了重量,很踏实。
转车去华农。那个学校有我高中时代要好的一个朋友,瓜。
   很喜欢那个学校。主干道上高大的法国梧桐浓密繁盛,暴烈的阳光滤过叶间只剩下无力的斑点。假期,人很少,走在路上,静谧,自然,愉悦。还有面积很大的试验基地,有花,有蔬菜,还有农作物。在这个城市,比起各式的景点,这里是最接近自然的地方。在那里,第一次看见了小麦,感觉就好像初见稻穗一样新奇。
   和瓜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说了新近发生的事。过堂风吹着让人舒畅,有点昏昏欲睡。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事情多起来,连睡觉也是一件奢侈的事。一旦空闲下来,又想起那些急欲忘记的烦恼,于是夜夜难眠。有时候,躺下了,又起来吃药。瓜说,其实有些事很简单,但是被我想复杂了。也许。有两年很怕假期,为了逃避过往,心里很压抑,经常失眠,假期状况尤其严重。高一的时候,第一次去买安定,药店的阿姨神色古怪地看了我半天,然后说:“我们这里不卖安定。”后来才知道,买安定是要开证明的。我吃的药,不是安定,一点安神的作用也没有,但是特别贵,金钱的衡量让人认为物有所值,所以相信它至少有点实际的效果。服下,不自觉产生一种什么问题也不会发生的信赖。
我的学校和华农其实很近,隔着南湖。路上很僻静,没有多少人家,公交没有这条路线。于是每次,都要转车,绕武昌大半圈。瓜陪我一起回学校,她晕车,两个人决定从南湖边走着回去。因为不在自己学校,形象变得无关紧要。任性地脱下鞋,拎在手里,赤脚踩在地上,全然不顾他人诧异的眼神。黄昏时刻,地表温温的。
喜欢南湖,喜欢它的浩淼。微风泛起片片涟漪,从未平静。垂暮下,我对瓜说:“每天,我都很怕这个时候。黑暗马上来到,希望即将泯灭,似乎死亡就要降临,整个世界都让人感到无望。”在桥上,我看着水,深邃。有种错觉,似乎人是浮游在水中央的,一个踉跄就靠近死亡,觉得窒息,无可救赎。
瓜说我变了很多,变得越来越没有自信了。隐隐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只是从朋友口中得到证实,心里还是很难受。很希望变回原来的样子,可是该怎么找回那个自己呢?是不是照着以前的样子,把头发剪短了,就能一并把烦恼也剪除了,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呢?不是不是不是…这个念头很傻。
桥的另一端就是前几天发现四叶的三叶草的地方。从学校找到华农,又从华农找到南湖,断断续续,找了一个月。其实我并不相信那个传说。找到四叶的三叶草就一定会幸福吗?为什么找到它,我反而觉得幸福离我越来越远了呢?再次经过那里,还是忍不住又蹲下来找。如果一片四叶草不会幸福,那我就找第二片﹑第三片﹑第四片…一直到我得到幸福为止。
   我只是,只是渴望幸福而已。
真的又找到了。很开心。从心底扬起了微笑。早该明白,既然来到新的城市,抛弃了不愉快的过往,还有朋友不变的牵挂和祝福,不需要回到过去,新的我也可以有新的期许,新的快乐。我会幸福。一定会幸福。
   也许要很长很长时间,但是幸福总有一天会来到面前。
   坚信…
   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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