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婚姻里的挣扎与疼痛
说到婚姻感情受到伤害时，社会总是偏向女性，站在理解女性的角度同情女性，唾骂男人没有责任心、始乱终弃。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少，尤其是伤及到心地善良，经历过感情挫败的女人，带着自己痛苦的婚姻靠近，把别人作为痛苦时过度的桥梁，拿手别人的精神当支柱（精神支柱、寄托），在自己快乐时又离开，带给别人无限痛苦，更是让人愤恨，我也瞧不起那样的男人，可是有多少人能了解男人在婚姻里的狼狈和悲哀呢？读了我的文字后就有认同感了。
我和她结婚是在和前妻离婚半年后，那时我的儿子上小学，如今我的儿子18岁了，在部队当兵。一年半后便生了女儿，说实话这个小孩的到来并没有让我有多少做父亲的幸福感，不是说不喜欢。好像有一种什么预感，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是的，离婚后的我又结婚了。她比我小10多岁，样子和气质都很普通，人呢不笨，虽然没有工作，但在外面打工的时间里长了不少见识。也许当时是男人都有的虚荣心作怪吧，找个年轻的是本事的体现，现在想来多不现实啊，可一切都晚了，我在婚姻里的危机越来越强。我经常在想当五十几岁的时候，她还三十几岁，我60岁的时候，她才40多岁，何况迟早要离婚的某种预感一直伴着我，我和她迟早要分道扬镳，只是像导火线没被点燃罢了，一旦点燃暴露最真实、最原始、最本性的东西就会更多。
结婚没多久我们就经常吵，吵闹成为她的一门必修课，好像吵闹是她才华的展示，所以她从不放过任何展示才华的机会，并把她的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我没有她那么有才华，当然只得甘败下风。常常只有用叹息“活得真累，真他妈的窝囊”来悄悄发泄一下。
很多时候，在她吵闹的时候，我总是以沉默化替回答。我没有精力也没有招数去应付她，我知道这是一种无奈，是男人的软弱和悲哀。从成家到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我不了解她，陌生感越来越强，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她都要以赢取胜。吵闹之后接下来就是冷战，不管是热战还是冷战，这样的家还像家吗？这样的家还有温暖可言吗，准确地说我的儿子没有真正感觉到我重新建立起来的家的温暖。一个男人也许还可以靠偶尔的夫妻生活来找家的存在。可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没有家的温暖就等没有家。再说没有感情的婚姻性生活又会有多少兴趣，更别说身心愉悦，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前些年我把家里唯一的一份收入（我的工资）交她手里，让她管理，后来我问她我们有好点存款？可她很平淡地说：没得。我当时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呢？再怎么也该有点吧？知道我怀疑她的不忠，便把卡还给了我。我把心交她可她早却在为自己留退路。不管是节省下来的也好、还是从唯一的一份收入抠下的也罢，都成为她不劳而获的私有财产，想来好怕。心不在一起的婚姻能好起来吗？可能她以为我是傻瓜，对她的动机一点都没察觉，也许我真是大傻瓜糊涂蛋。
在我面前她总是以“年龄”和没工作作为她的优势，年龄是她最大的本钱，她没工作好像也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呵呵我只有苦笑。如果你是男人，这样的女人说“我是爱你的，真的想跟你好好地过一辈子，我以后会对你好，也会对你的孩子（前妻生的）好”，你会不会相信？会不会接受？对她还会有兴趣吗？别人打了几巴掌，再给你一粒糖，让你说糖很甜，你能说得出来吗？
谈离婚，她开口就要10万、20万。我一个人养全家四个人连1、2万的存款都没有上哪儿去找10万、20万呀，买了我的命也不可能有。实在是太可怕了。有时我在想，现在这个家还是全靠我在养她都能这样，说不准等我哪一天下岗，等我五十几、六十岁，我没有能力挣钱靠她来养家的时候，完全有可能就是我和在她脚板心过日子的时候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不敢往后面想，再想我就要疯掉了。
前段时间我们闹得很凶，同时她也露出了真面目。那天，我想和她好好谈谈，咱们也像其他夫妻好说好散，可没说到两句，她又用优势说：告诉你，离婚没那么容易，太便宜你了，这辈子你也别想逃。开始说的房子一半折为四万，加上女儿每月的生活费等开支500元，一次性支付到18岁（大学另外）共12.8万元。12.8万这不是一个天文数字吗？
我说，“房子是两个小孩，将来谁要房子谁付钱，让孩子们商量。我们是两个小孩，一人带一个。小的生活费等开支每月300元，大的孩子也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你看你是带大的还是带小的，由你先定。”我征求意见说。
她跳起来，“我只生了一个。房子钱（一半）必须一次付，每个月300不行、400也不行，必须每月500元，一次支付到18岁，上大学是另外的。”
“告诉你，我是两个小孩，不是一个小孩。是的，不错，在你的心里你只是一个小孩的母亲，可我可我是两个小孩的父。我儿子的母亲已经离开这个人世，我是他的全部，你知道吗？”说到这里我的声音有些更涩，眼泪在眼眶里游荡，我想起了远在部队十八岁儿子那瘦小的身影，假如这世上没有了我，他会怎样？假如我不给他支撑的力量谁给他？包括经济。我用了很大的声音对她说，“我可以一无所有离婚，但我不能让儿子那一份也让你拿走。我不能让这个拥有全部，让另一个一无所有。”我再提高嗓音，“两个小孩，我们一人一个各自抚养一个，你愿意带谁都行，不带也可以每月支付抚养费也行，你看着办吧。告诉你，这婚离定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提高了嗓音说了两句像男人说的话。
“那我也告诉你，”她站起直立在屋的中央，“嫁给你种男人，既没钱也不是当官的，就已经瞎了眼睛，我不稀罕跟你过日子，离婚可以，女儿我跟，但房子、你要给的抚养费必须一次性全部给我，这是我的条件”。
“那就这样，两个孩子父母一个带一个，谁都不为谁支付抚养费。”
“那不行，绝对不行。”她的声音比我大十倍。
我的声音平静中带有麻木，说，“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现实吗？我能拿出10几万吗？你不都说了吗，我既没有钱也不是当官的，那你要我拿10几万的梦能实现吗？别说10几万元，就是1、2万也拿不出来。”
她很得意并带有讽刺地说，“我知道你没有钱，既然拿出来钱来，说明你没本事，既然没本事你就不要提离婚。我们重新开始，对我好一点，让我死心踏地跟你？”
她的那几句话，对我来说好像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甚至比侮辱更侮辱。
是啊，没本事就不要提离婚，我落到连离婚的权利、自由都没有，落到离婚都离不起，我还算男人吗我？我简直哭笑不得。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心凉到了极点，仍装着平静说，“现在不是讨论好不好的事，要是好的话就不可能经常硝烟四起，怎么可能在我父亲去世才两三天你就忍心和我大吵大闹，要是好的话怎么可能让我和儿子在夜里、在雨中爬行。不说那些了，我没那个心思重新开始，不想！一切都晚了，我的心死了次又一次，碎了一回又一回，我忍够了，窝囊够了，我们都留一丁点自尊分开吧。人们常说“人没血水黄水总该有三滴，因为我作为男人还有三滴黄水，就让你知道不可能跟你重新开始，我们现在要谈的是离婚。”
“我又没有说不离，离就离呗，我的条件都说了。”
“你是不是太狠了，太过了吧？你让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大一笔钱，每年给一次吧。”我有些哀求道。
她说，“不可能，没有协商的余地。”
“既然不能协商，也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就由法律裁决。我们谁起诉都行，十天内办完，你不起诉我就起诉，谁起诉都不重要。”
大概又过了几天，一个晚上，她阴阳怪气地说，“拿钱就我马上离……”
我只能沉默，用男人的无能和软弱保持沉默。
一阵吵闹后，她见我沉默没有招，更沉不住气了，“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你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声音越吵越大，咔嚓，她跳起来把我和她的结婚照摔碎了……我的心随着镜框的玻璃摔碎的声音又碎了一次，吵醒了熟睡的女儿，然后拎了几件衣服深更半夜离开了这个家，我终于知道一片狼籍的家是什么感觉，什么滋味了。我连在她离开时本能要说的“有本事走就不要再回来”的话都没说，实在是太软弱、太无能了。
那个晚上这个世界只有我和女儿，我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在深夜，那个世界只有我和儿子在马路上……
那次，也是在晚上她在家里大吵大闹（今天我不想在这里将她的那些语言重复，那样我会再痛一次），当时我和儿子只有无力地听她发表“演讲”，我和儿子唯一没有做到的就是送她掌声。从她的吵闹中我能感觉到我的儿子在家里是多余的，是她的眼中盯，巴不得我儿子从家里消失。我除了是养老婆孩子的男人外什么都不是。她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做事说话都满不在乎，我只不过是陪她睡在身边的一具僵尸，我快窒息了，快崩溃了。我无法顾及儿子当时在场的痛，一个人夺门而出……
我一个人像是失去了知觉，失去了灵魂在马路上高一脚低一步地走着，不，应该是爬行，很累很累的样子。也许儿子太爱我了，放心不下我，儿子跟在我身后。开始我并不知道，直到他在身后很哽咽地叫我“爸爸”时，我才知道这世上我的儿了还在爱着我，才有点知觉，才意识到我在马路上……不用说我和儿子在那一刻都流泪了，没想到一个不惑之年的的男人和他的儿子都为同一个女人（老婆和后妈）在同一时间流泪了。在这里我似乎要说一声“她真有本事”这句话才对得起她的能干。
儿子和我在夜里、在马路上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啊走，像失去生气的空躯在夜里飘荡，那情景我不敢回首，不敢再回忆。一路上我和儿子都没有说话，痛在不言中，只凭心里的泪水替我们向上帝诉说雨中的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的无奈和无助以及心碎。走了很久很久，走到一所学校门口，门口停了很多车，我们放慢脚步停了下来，扛着心刺般的疼痛伫立在雨中沉闷，一言不语，苦不堪言，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怜。
伫立了很多久，儿子拉了一下我的手，他的手那么冰凉，身体还有些颤抖。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声音虽然很小，但足以让整个世界听到他内心的哭泣。
“孩子，别担心爸爸，只是只是爸爸新建立的这个家没有让你感受到温暖，我也很内疚，你看我们这个家还有法过吗？”
儿子用力踩着铺在街面上小瓷砖，没有抬头，因为他怕抬头让我看到他的泪。他实在是因为我的痛而痛得吼不出声，便捏紧他的小拳头使劲地打在一棵小上树上，小树摇晃着，那摇晃是叫喊，那叫喊是疼痛的挣扎。树都知道痛，我的儿子也肯定也痛了。
我有气无力地对儿子说，“胡瑞，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胡瑞还是没哭出，他是怕我更伤心、更心疼。那一刻我才知道，其实我儿子很懂事，比我疼他疼还疼我。”
我和儿子胡瑞永远都会记得，那个晚上天空下着细雨，天气很冷很冷。我不知道和儿子在雨中走了多久走了多远，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我那个比冬天还冷的家。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夜，她撕碎了两个男人的心。
在外面呆了几天的她，理直气壮地又回来了，我只有沉默，因为我没本事，太窝囊了。事后我想，她离开这个家再回来的时候，是我一定要坚持离婚的最好时机，可我没有，现在想来我的确很笨。试想深更半夜说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她把我这个男人当什么了？她把这个家当什么了？出去了几天她又长见识了，开始说的12.8万元涨到了20万元，没有20万元就别想离婚。笑！笑！我只有苦笑，欲哭无泪。
又过了几天，她说她不要小孩，给她5万，她就马上离婚。
我说，“可能吗？我能拿出5万吗？凭什么拿5万，我们5有万元存款吗？
凭什么？”
“凭我没得工作。”她说。
呵呵我用苦笑的声音说，“哦，没有离婚我养你，因为你是我老婆。离婚了还要拿一笔钱养你，因为你曾经是我的老婆。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我总算看透你了，彻底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
“我不觉得荒唐……你看清我的真面目也罢没有看清楚也罢，反正我离婚的条件已经说了。”她说。
我说，“既然你晓得你没有工作，那你就应该家里的经济比任何一个家庭都差。借钱拿给你5万，两个小孩靠什么养他们，拿什么让他们读书以及成家？用钱的时候多着呢，这很不现实。你不至于让我离婚债台高筑吧？天底下离婚的家庭不少，在财产也不过是6和4的让步，可还没听说过有谁借钱离婚，简直是奇闻！你很清楚，我没本事，四十几岁了所有的财产就是这套房子，你看怎么着吧。要钱没得，婚必须离，还要活几十年，跟你过怕了。”
她理由很充足，说，“是我要你离婚吗？是你提出离婚的，怎么是我让你债台高筑呢？再说你是不是债台高筑与我无关。”她又将旧话重复，“没钱就不离了，不离也可以，那你就好好地对我……”
后面她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要。是啊，她没有工作，没有工作是她成为足够的理由，我跟她之间永远是扯不清楚。
唉，我完了，无论是我和她还是她和我心都不可能在一起，不，也许一开始就没有在一起，他要的只是可以让她住，养家的男人和家。很难想象今后小半生怎么过？过下去会是什么下场？会不会扫地出门，会不会老来无家？难道我一定要等那样的下场才能明智果断地选择放弃这个婚姻吗？现在我拿她没办法，难道等10年、20年老了的时候就有办法吗？但愿生活对我好一点吧！虽然我不算好能干的男人，但她跟我没有让她吃过苦。结婚是新房子，家具等等都是我一个人购置的，当时还在我的姊妹他们那儿借了一些钱。婚后她就一直没有正儿八经找什么事做，生了小孩之两年后，她说她要读书，我又送她读书，希望她从初中的文化水平提高到大专的水平，能有所作为。读了两年书，也花了不少钱，她从中也抠了一些钱，抠钱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我再怎么相信她、再怎么辛苦她都不会于心不忍（不抠钱），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家贼难妨”？生活、读书等等一切开支全靠我一个人，好艰难。看看现在的家庭谁没有三五万的存款，可我呢？
不知是谁说过：当婚姻结束已经到了讨价还价的时候，那么这个婚姻真正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如同行尸走肉，行同虚设毫无价值了。我就处在这样一个状态好久好久了。
春节不久，我父亲去世才两三天，她就找我大吵大闹，根本不懂得我失去亲人的痛苦更别说能从到她那里得到些许的安慰和做女人的温暖，跟那种落井下石的人没什么两样。当时我痛苦极了，绝望极了，借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伤心的我流泪了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去他妈的，男人，就像歌里唱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说实话我真搞不懂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当初她怀着怎么的心情跟我结婚的，但有一种感觉是真实的，那就是越来越怕越来恐惧她……俗话说“为人不被人识破，识破不值半文钱”很有哲理，现在的她对我来说就像一张白纸。
和她一起生活了5、6年，听她吵了4、5年，我累了、痛了、心碎了。
我的痛苦和不堪、我的悲哀与狼狈被她反复复制、升级并上演。
我在婚姻里承受的这一切不能跟兄弟姊妹讲，不是不把他们当亲人，而是无颜开口，羞于言语，因为这段婚姻让我太狼狈了、太悲哀了……
离婚也是迟早的事。
后记：不知怎么的，在键盘上敲打着这些文字，我的心很沉，就像文中的男人说的“碎”了。不惑之年的男人和他的儿子在夜里、在雨中走的那一幕总是不断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特别是那个孩子，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让眼泪跳出眼眶外。但愿文中的男人能拥有真正的幸福和男人的自尊。
2006.12.4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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