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欣赏 发表于 2010-7-20 10:40:15

争气—“妻”与“妾”的较量

有个大姑娘在大街上披麻戴孝,要卖身葬父,员外老爷实在看不下去,便把她买回家做姨太太,老爷一生从没做过拈花惹草的事,在家里也向来只有听太太的份,现在突然做下了这档子事,所以见了太太还是有点害怕。
   太太吩咐把姑娘叫进来,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等着看一场好戏。可是出人意料,太太没有发怒。太太叫姑娘坐下,把她仔细的看了一回,又心平气和的问了几句。随后才扬起眉毛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立个字据,你可依?”
   姑娘并不抬眼,只轻轻说了一句:“任凭太太吩咐。”
   于是太太便说:“我是老爷喇叭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打正门抬进来的结发夫妻,所以你在家里永远都只能是姨太太,活着从偏门抬进来,死了也不能从正门抬出去。”
   姑娘一边听一边点头。于是当下请来族长立下了文书,签字画押。太太要留族长吃饭,开席时,太太说:“姨太太就是“妾”,“妾”字拆开,不就是个站着的女人吗?”太太一句话,姑娘从此在这个家里吃饭没上过桌。
   姨太太也挺争气,一年后替老爷生了个儿子。老爷也用自己一世的才华和精力滋养着这个二儿子。少爷十八岁那年,老爷染上风寒一病不起,临终也只能按照字据留给二儿子后山坡的几十亩竹林。其余的都给了太太。
   老爷走了之后,太太大概因为办丧事的缘故,加上年纪也大了,连劳累加忧郁。终于也一病不起,没能熬过这一关,临走的时候,太太只留下一句话:无论二少爷将来做多大的官,也不能让他的娘死了从正门抬出去。她还叫人把族长叫来,逼着姨太太指天发誓,如果不信守诺言。天打五雷轰!
   姨太太苦熬岁月。终于把二少爷培养成人,这一年,二少爷中了进士,在吏部任职。要把姨太太接到京城享福,可姨太太怎么也不肯去,后来,姨太太也病了。也要走了。二少爷千里之外赶回来,弥留之际的姨太太只说了两个字:“争气!”她拉着二少爷的手,指甲在儿子的胳膊上掐了一个深深的印痕。
   大少爷担心做官的二少爷办丧事出格,把族长喊来了,二少爷笑了笑说:“孔圣人的书我读了不少,我娘当初依然答应了太太,我就一切按照太太的意思办!”大少爷当然知道二少爷的为人,心也放了下来。
   到了出殡的那天,大少爷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们看到的竟是一场空前壮观的丧礼:一夜之间,一道宽阔的竹桥凌空跨越他家的正门,姨太太的寿棺过竹桥的时候,鞭炮声震耳欲聋!“娘——啊——”二少爷惊天动地的一声喊,围观者无不唏嘘。大少爷和族长惊的目瞪口呆,可打掉的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人们都在说:什么叫争气,这就叫争气。你不叫人从正门过,人家从天上过,从你头顶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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